王胖子把记账的本撕下来一页递给了冯哥：“冯哥，一千万到不了，你看我记的，按照市场价，最多八百万。”

“这么多的好货可不好找，现在价格涨飞了。”

“冯哥，我说一句，现在股市不好，房地产火的不行，现在有钱的都玩房地产了，古玩行掉价严重，还能飞哪里去啊。”

“对啊，冯哥，你去潘家园少，这些货市场价也就八百万，我也要挣点啊，对不对？给您六百万吧。”

“六百万可出不了，没有这个价格啊。”

“那您说，您要多少？”

“这样吧，给九百万吧。”

其实大家都知道价格，卖家想卖高价，收货想低价收，我估价保证往低了估，卖家会往高价估，很正常的一件事，我看很多人骂我是奸商，这没办法，生意吗，就是这样。

“冯哥，真的没有这样的价，你得让我挣一些啊，不能让我白忙活。”

“你看这个青花穿花龙纹朝珠盒，你给估了十五万，市场价怎么也要三十万了。”

青花穿花龙纹朝珠盒

我来到柜子前，把朝珠盒拿了过来，对冯哥说：“冯哥您看，这件青花穿花龙纹朝珠盒，虽然使用的回青料，但是釉面暗淡，青花发色也不太好，你看下上下绘的穿花蛟龙，太过拥挤了，所以卖不上三十万，遇见喜欢的最多给十七八万。

“我是说不过你们，你们给个实在价。”

我跟王胖子对视一下，王胖子说：“冯哥，咱们都是哥们，你也是我的客户，给您涨五十，六百五十万，我现金收。”

“六百五出不了，价格太低了，在涨点。”

“冯哥，涨不了，让我挣点啊，这么大的现金，我还要压着钱，您说是不？”

“没不让你们挣钱，我让不少了，也不能让我赔钱啊。”

“那您说个价。”

“八百万拿走。”

“这样，咱们凑个吉利数，六百六十万，冯哥，就这样了，谢谢了。”

冯哥抽了根烟：“七百六，你拿走，少七百六不行。”

王胖子把我拉到一旁：“七百六十万收吗？”

“收吧，要不怎么办，不是还有二百万的缝钱么。”

古玩这个东西很神奇，没有固定的价格，你说十万也行，你说一百万也行，就看卖家的嘴了，要是能侃的，把对方当冤大头了，对方还要谢谢你。

“冯哥，那就这样，七百六十万，我给你拿现金。”

我给胡子哥打了个电话：“胡子哥，带七百六十万，来一趟。”

“铺子好像没有那么多，你等下，我问问花姐。”

电话那头，传来胡子哥跟花姐的对话：“花姐，铺子有多少钱？”

“二百四十五万。”

“二楼还有四百七十万，小宇，还差四十五万，去银行现取有点难啊。”

“没事，来吧，我这里有五十万，多开几台车。”

冯哥给王胖子和我讲了很多他以前的事：“那时候没有潘家园，都是在公园摆摊，那时候也便宜，像这个青花穿花龙纹朝珠盒，我才花了28块钱收来的。”

“冯哥，你这眼力好啊。”

“现在很难遇见这么好的货了，要不是股票的问题，我还真的舍不得卖。”

聊了一个多小时，胡子哥跟赵哥来了，王胖子下楼接人，顺便把他五十万放在一起，算是凑够了钱，把钱给了冯哥：“冯哥，没问题吧，没问题开始搬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