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匀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臣参见皇上……”
白新舟看了跪在地上的人,把手上的奏折写完,然后走了过来,说:“这么大张旗鼓的来见朕,到底是有什么事情。”
“皇上,臣没事,只是陪同小儿一起来的,不如臣先告退,好让皇上与小儿好好交谈。”谢大人把官场的门道都摸得特别熟悉,能不惹事,坚决不惹。
白新舟笑了,看向谢匀,问:“你可同意,让你爹出去。”
谢匀无奈的叹着气说:“他只是草民见皇上的一道桥梁,现在已经见到皇上了,这桥梁要不要也无所谓了。”
“谢大人,你可听见了。”
“是是是……臣告退。”谢大人虽然脸上是高兴的,可是心里却气的不行,这小子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等回去了,自己肯定要他好看。
看着人离开后,白新舟笑着说:“起来吧。”
白新舟走到一边坐下,谢匀站起来也跟着过去了。白新舟倒了两杯茶,说:“坐下说吧。”
谢匀拱手谢过,然后坐在白新舟的对面,将带来的东西拿出来,说:“皇上,此次来,是为了金侯府一事。”
白新舟拿起来看了看,说:“你这调查的时间可不短啊。”
谢匀知道他的意思,回答:“确实时间不短。”
“当初,金聪云求娶玉晴之后,我就在调查金侯府的事了,只是当初人微言轻,再加上玉晴还在侯府中,顾忌很多。如果玉晴已经在我的身后了,我自然无需顾忌了。”
白新舟笑着说:“京中的世家子弟之间盛传你谢匀有一个喜欢却无法求娶的姑娘,只是没想到那人是玉晴郡主,不过幸运的是,最后还是被你娶了回去。”
“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当年时机不对,被金聪云抢先了,可是他自己不懂得珍惜,老天都看不下去要给他惩罚,这是他咎由自取的。”
“姑且不论,你的这些证据的真假性,单说金侯爷一事。”
白新舟喝着茶无奈的说:“那可是我大吴的开国祖宗特别恩赐的,你让朕现在为了你的一己私欲,置祖宗的信誉于何地呢。”
“一朝天子一朝臣,想必先祖皇上那时也没想到,他所谓的恩赐,竟然让金家成为蛀虫,一直在蚕食着大吴的国库。”
谢匀将里面的一张纸条抽出来,指着上面的吃穿用度,说:“若是把侯爷爵位拿回来,那这些可都会归还国库了,西北的将士,南方的水患,皇上何愁没银子安抚。”
白新舟大笑着,果然是个人才。
“你说的很有道理,朕自然也能想到,可是金侯爷为人八面玲珑没有做过任何错事,如何让他同意呢。”
“皇上若是信得过我,可以交给草民来做。”谢匀来见他,就是为了得到一个答案,只要皇上同意,他就可以放手大胆的去做,若是有人有怨言,也会忌惮他头上的人。
“所以……”白新舟好奇的看着他。
谢匀跪在地上,说:“草民只想得到皇上一句诺言,请皇上恩准草民去彻查此事,就算不是为了国库,就当是为了我的私欲。”
白新舟很满意的点着头,很少有人能把私欲说的这么直接。不过这事对他来说,只有利,毕竟金侯爷没有在朝堂上拉帮结派,而且他金家这些年来累积的财富也不少了。
“行,朕就应了你的要求。”
白新舟笑着说,然后给他写了一个手谕,让他去处理这件事,若是有人阻拦了,这手谕可保他无事。
谢大人在外面等的很是冻手脚,只能在原地来回走着。终于见谢匀从里面出来了,他走了上去,问:“可以回去了吗?”
谢匀看着他冻的通红的鼻子,疑惑的问:“你为什么不去马车里,非要在外面等着。”活像个傻子似的。
“我……”谢大人很是生气,没有理他,气呼呼的往前走,这还不是担心他嘛,真是没良心。
不知道又在生什么气。
谢匀很是无奈,大步的赶了上去,拉着人就往马车里走:“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
“赶紧回去……要是冻伤寒了,是不是又得要怪我啊。”
“我的身体好着呢。”谢大人嘟囔着,说:“一天到晚净整些麻烦事,我跟你说,只这一次啊,下次要是想找皇上,你能想到办法就去见,想不到办法,你就算说是要闯皇宫,我都不给你支招了。”
谢匀也是无语了,这是当爹说得话吗?
他是不要命了吗?还闯皇宫。也只有他爹这种脑子的人,才能想出这样的馊主意。
孟熹微回到家后,安顿好两个孩子就让人去玉颖王府打听曼青的下落了。
可是还没等人去打听,就有人主动告诉孟熹微曼青的事情。
孟熹微很是害怕,她能从大理寺活着走出来,那是因为余沉沉要报复自己,她不会让自己死的太过简单。
可是这和曼青有什么关系,为何一定要牵连他呢。
孟熹微在曼青的房间里发疯似的吼叫着 ,本来这些事情都已经让她快疯了,现在好了,一切都完了。
孟熹微坐在地上哭泣着,到底是为什么啊,若是因为当年的那些事情,她已经受够惩罚了,真的。
这些年来,她守着曼青,过着被曼青娘亲嫌弃的生活,早就没了往日的骄纵了。
曼青为了考科举,整日里只知道读书,孟熹微为了支持他,偷偷的当了不少的嫁妆,她除了一副体面的首饰外,其他的都是些便宜货。
当年她嘲笑余沉沉的时候,就特别嫌弃这人顶着御史二小姐的名头,却穿的极其穷酸。可是现在穿的穷酸的是自己,而她一跃成为王妃,穿金戴银,不同往日了。
家人不亲近,婆家不待见,还有谁能比她更可悲吗?
可是这些够吗?
余沉沉的回答:当然是不够的。你以为的可悲只是你以为,别人经历的一切,你都没经历过,所以这会想的可悲实在是太片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