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姑娘,我似乎有些理解‘神’的含义了。”
不等对方回答,他又继续说道:“你之所以不觉得神会显灵,只不过是没到需要求神的境地罢了,当一个人上天入地都无门路,又举世皆敌的时候,求神可能是他最后的寄托。”
只不过,他没有选择求神!
目睹了这件事情,两人原本游历社火的兴致也没了。
对于小女孩的病,两人都无能为力,但是就在眼前的可怜人,两人也做不到熟视无睹。
最后,娄昭琳还是上前,把自己头上的金簪取下来,送给了那位老卒。至少,让那小女孩在最后时光里,可以过得舒适些。
“生老病死,爱憎怨悔,人间最是无奈。”娄昭琳看向身边的少年,“差点忘了,李公子是练炁士,不懂这些。”
“挖苦我呢。”李长乐板着脸,“我懂,可能比你们还要懂。”
他没有跟少女说,其实就在一个多月以前,自己和那老卒算是差不多的处境。
赵家的公子哥找上门时,他是那么的无能为力,父亲被逼得去考虑卖身为奴,给他争取一丝的活路。
“赵家的账,也得好好算算……”
李长乐在心中想着。
两人在小镇上休整了一夜,翌日离开时,少年从小贩摊上买了个面具。
面具白白净净,上面还没有刻画脸谱,只能算是个半成品。
眼见娄昭琳疑惑,李长乐半开玩笑道:“算是昨夜悟出来的一个保命手段,以后再遇见打不过的对手,我就试试戴上面具请神?”
“啊?”
少女无法理解,他也没再解释。
离开小镇没多久,李长乐突然神情戒备。
只见远处天际尘土飞扬,五十匹枣红色骏马朝着他们奔腾而来。
马背上的骑手肌肉壮硕,单看骑马的动作就能看出来,个个都是常年骑射的好手。
等到马队近了才发现,骑手们并没有穿盔甲,似乎是某个大户家的私兵。
不过,更让李长乐在意的是,五十匹马毛色统一,这种规格即便是离火军也没办法做到。
“来找你的?”李长乐看向身边的少女。
娄昭琳眯着眼睛笑了,又带着些孩子气地炫耀:“厉害吧。”
“那你此前可怜兮兮的!”
李长乐有些无奈,他倒是能猜到这丫头出身大族,但怎么也没想到她家这么厉害。
“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夸张啦,我爹是奔霄阁主,说白了就是在这西北境养马的。”娄昭琳又有些疑惑:“之前宇文欢没有跟你说过吗?”
“当时太忙了,他没有说,我也就没问。”
李长乐不经意间的一句回答,却让少女钦佩。
不问原因,也没有理由,只是因为朋友的一句嘱托,就能让他舍身护送。
“琳儿,你没事吧?这两天真是担心死我了!”
就在少女想入非非时,却被不远处一句不合时宜的呼喊给拉回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