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马上怒问道:“大胆,既然是缴获而得,为何不上缴?”
吴用马上回道:“大帅,这是你说的。巡防营的军饷用度都是自行筹措,这当然包括作战缴获而来的银子。”
就在这个时候,吴应麒忽然打断他们的对话,对吴三桂道:“父…,大帅,巡防营指挥使擅自把缴获而来的战利品分给下属,这明显是对大帅的不敬,应该立刻革去他的指挥使,打入大牢。”
吴应麒身后的谋士都没拉住他,可见这谋士并不赞成他说这番话。
吴三桂不再笑了,面露威色,他没有看吴应麒,而是对吴用道:“那你可知罪?”
吴用马上跪下来,道:“末将知罪,可末将还是有话说。”
吴三桂道:“你说。”
吴用道:“末将请王爷把这些年巡防营的军饷补齐,补齐后末将甘愿受罚。”
吴三桂问道:“这些年,巡防营军饷多少银两?”
吴用道:“不多不少,正好八万两银子。”
八万两?这数字不少了,可是周围将军眼里,似乎八万两并不多。
吴三桂回道:“八万两,太多了,可不要欺骗本王。”
吴用道:“可查,三年八万两银子,对一个三千人的巡防营,只会是少,不会多。”
吴用再对周围将领问道:“诸位大将军,你们都是各自执掌一营的人,难道三年军饷没有八万两银子吗?”
周围人此刻全都沉默了,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原因是他们每年向吴三桂要的军饷都在五万两之上,三年加起来八万两,这对他们来说只能塞牙缝。所以,他们不敢接这话,容易把自己陷进去。
吴三桂眯着眼看着自己这些跟随他多年的将领,哪能不了解这些人脑子里打什么主意。
“这么说来,这些年都是你自己把军饷垫上的?”吴三桂问着这话,明显就是明知故问,这就是在演习。
吴用道:“是的,大帅。末将家底都快卖没了,但为了能继续为大帅效力,末将就是变卖所有家产,也一定要补上巡防营的军饷,不能让大帅寒心。”
这话一出,本来都不敢接话的将军们,更是把嘴闭得严严实实,就怕自己忍不住接话。谁都知道,谁接话就是自己找死。
吴三桂叹了一口气,道:“这么说来,还是本王亏了你。至于你的那些缴获而来的战利品,本王要是再伸手,岂不是会寒了诸位将领的心。”
“你们说,是不是这样的?”吴三桂对所有人问道。
“是,是,大帅说的对。”那些将领都开口了,这个时候傻子都明白,吴三桂在给所有人台阶下,他们再不下就真傻了。
吴应麒此刻气得眼里血丝都快冒出来了,回头狠狠盯着吴用。
吴用也正好看见了他的眼神,随即就冷笑一下。
吴三桂继续另外的话题,道:“今早,犬子应熊写了一封家书,家书中还提到了最近京城发生的事。似乎发生了不少的事,你们都说说我们该如何处置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