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听后的反应似乎太过于平静了,且回道:“原来兄弟你也是这么想的。实不相瞒,为兄也认为,我们的胜算只有一成。而且这一成还需要靠运气,若运气不好,我们一成胜算都没有。”
赵良栋从床上坐起来,先环视周围,确定没人窃听他们的话后,他才敢小声,谨慎问道:“大哥,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后路?”
这话一出,张勇立刻站了起来。
他比赵良栋是更谨慎,立刻走到门口,观察门外。
再次确定了真无人窃听后,他才走回来。
“兄弟,你的话也太大胆了。要是被人偷听了,你我出门就要被满人砍死。”
“大哥,我小心着,这屋子周围都是我的心腹,我们说什么满人不会知道。”
“就算如此,兄弟,你真打算要投吴用吗?”
“大哥,不是我想投,而是我们要活下去。放眼天下,满人朝廷已无精锐之兵,他们拿什么来与吴用决战?就靠我们几个兄弟,去支撑整个满清朝廷?”
“这?”
“大哥,不说以前,就说现在。周培公是汉人,我们作为副将也都是汉人。整个朝廷,能征善战的满人将军去哪呢?他们都老了,这说明满人已经到了无人可用之步。”
“兄弟,你说得都对。可是大军中,我们虽然为主将,但兵权并不在我们手里,依然在满人手里。他们直接控制着各军各营,我们只是能调动他们战斗,却没有罢免他们的权力。我们若有点半点反叛的迹象出现,他们就能立刻把我们俩脑袋砍下来。”
“大哥,我们手里不是没兵。从河西带来的一万人,都听我们兄弟两人的。”
张勇沉默了。
赵良栋也不敢再多说,毕竟自己刚刚的话说得不少了。
片刻后,张勇站起来说道:“兄弟,这事我得从长计议,为兄先去视察城防。等晚些时候,再来说这事。”
说完后,他就走出去了。
赵良栋躺回了床上,而他脑子里,浮现的是前不久在城外袭击敌军时发生的事。
明明当时自己占了绝对优势,可最后结果竟然是对方一个反击,就把他打得丢盔弃甲。
当时的他,多么的绝望。自己明明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袭,而且无论是兵力还是火力,都在当时的对方之上。
最后,自己落了一个全军覆没,差点自己都就交代在哪里了。
差距,战力的差距,士气的差距。他现在是明白了,他与吴用之间的差距是多么的大。
赵良栋刚刚对张勇说朝廷想要胜利,只有一成机会。可是他真正想说的是,朝廷根本没有任何机会获胜。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诡计都没用,最多就只是拖延灭亡的时间而已。
所以,当他看见吴用的招揽信后,他动心了。现在接受吴用的招揽,总比以后被吴用活捉后,再去投降比起来。现在接受招揽,明显要好很多,他们得到的东西会更多。
当夜,赵良栋还在床上想着如何与吴用谈条件,从而得到更多的好处。
忽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什么情况?”赵良栋一听这动静就有问题,所以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
下一刻,一群官兵就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