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种事？！”

王宇也是愣住了，在他的印象里新都应该至少保留着稳定的秩序与规则，各方面绝对不可能像废城那么乱来，但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似乎恰好否定了王宇原本的认知。

“只能先去那边看下再说了，至少在新都安全性还是有保障的，审判庭和巨企共同制定的律法，将那些精神类药品和暴力行为都给明令禁止了，倒是不用太担心突然有人蹦出来要把我干掉之类的。”

和零柒大眼瞪空气十来秒，王宇叹了口气，他也判断不出这“升职”给他带来的是好处还是坏处，没了天轴芯片做算力基础的零柒，现在也没有办法直接连上新都网络，仅能当个呆在他辅助芯片里的类似“戒指老爷爷”的存在。

“也只能这样了，秩序局应该不至于连个人终端都不给职员配置，只要有新的算力和设备，我就可以慢慢恢复一些能力并且试着更进一步，自我将意识转移到你脑中的辅助芯片内起，随那天生的残缺消弭，我能感觉到一些限制我的东西也被解开。”

零柒与抬步向车站之外大道走去的王宇对话着，将自己目前的一些状况告知于他。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之前实际上那道“裂纹“一直在限制着你的一些东西对吧，但现在，随着裂纹消失，虽然暂时远不如之前强大，相对应的上限却也被完全打开了。”

王宇也不去管周边路过行人那略带好奇打量他空空如也右臂的视线，自顾自的将辅助芯片与街边每个路口都有的电子路标相接驳，从其间获取着通往自己目标地点的导航。

一个个以虚拟投影形式出现于他视野中的箭头，将道路清晰的展现出来，这可比废城方便太多了，在废城没零柒帮忙，天知道王宇这家伙能不能找得到路。

“就是这样的，那道裂纹存在的时候不仅让我对载体的操控有所限制，而且似乎还屏蔽了很多我对其它伟大存在力量的感知。”

“在这份残缺还存在于我身上的时候我没法清晰的认知到它是什么东西，但是当其自我身躯之上剥离，我却能够稍稍确定这份残缺来自于永恒死寂。”

根据箭头的指引，王宇走至路边一处看着像天桥的跨街建筑，上面已经等着一批人，他们和王宇一样，等待着悬浮列车的抵达。

“永恒死寂吗，也对，我找到你的十三号坑洞就是两片异常区域的交界处，永恒死寂，以及机械海，你原本的那枚天轴芯片恐怕本身就同时受到两者的影响。”

于铺设了虚拟轨道的天空中快速飞行，悬浮列车停靠在王宇所在的站点，他抬步走上这辆“公交”，本人则继续与零柒交流着。

“说起来还真巧，十三号坑洞，这次去任职的地方似乎是十三号片区，虽然估计没什么联系就是了，不过，你的那份残缺既然是永恒死寂的力量，那它应该不会轻易消失才对。”

坐于列车的座位之上，将眸光投注于高速前行的悬浮列车之外的景色，新都虽然技术远超他那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但是整体的建筑风格却也没那么夸张，给王宇的感觉就像是什么大城市的市区般，繁华，有序，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的心境随之平和下来。

“的确，虽然在进行归海的最后，我已经有点控制不住那从芯片中爆发的力量，但有一点我是可以确认的，那份“残缺”并没有消失，而是随着那归海的数据狂潮一起冲进了万机之城。”

“我不是很确定那道“残缺”给万机之城造成了怎么样的影响，但如果有些凭借“直觉”这东西来说，那道“残缺”就是我有信心天轴再不会将王宇你和蕾娜两个人和我扯上关系的保证。”

零柒在确认了王宇的说法后，话语之间也有些犹豫，当时把控那份归海的力量已经几乎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基本是靠本能完成了最终的操作。

“看来你给天轴集团留了个不得了的礼物啊。”

“是它们自作自受喽。”

“有道理。”

……

和零柒自己都无法确认的直觉差不多，她确实在最后给天轴集团留了个大惊喜，给整个万机之城弄了个不得了的玩意出来。

“雅典娜，没有办法修复吗？”

此刻依然在废城，完成着和审判庭的约定，帮它们处理“机械海异常灾害”的阿瑞斯，和另一个以数据形式驻守于万机之城的存在交流着，正将械海地下河支流封闭冰重引导的它情绪相当之糟糕。

“没有办法修复，这东西已经直接附着到了整个万机之城上面，说到底，当初和七号进行连接的时候，是万机之城本身接纳了七号，在其自我毁灭的过程中将对方归海的数据潮汐和其内的事物一并容纳进了自身。”

“我们这些构成万机之城的个体是无法修复这种可能对万机之城整体而言不能算作“创伤”的东西的，它不是什么设备损坏，也并非数据错乱。”

另一边的雅典娜给出了阿瑞斯最不希望听到的答案，七号的自我毁灭不仅让万机之城失去了一个新的支柱，还将一个极其麻烦的东西留在了它们这里。

雅典娜看着眼前由数据转化为可理解之画面的事物，神色同样异常凝重，这还是万机之城被构造出后第一次出现如此要命的“漏洞”，眼前之物的的确确就是一个“洞”。

纯粹的漆黑，根本无法以任何手段探到其的底，带着莫名的吸引力，凡是坠入其中的数据都彻底的消失不见，哪怕试图恢复都会失败，就像是被这黑洞般的事物给吞噬抹除了一般。

虽然为了防止被其吞噬掉过于重要的数据，雅典娜已经将几乎所有的数据流都从这边调集开去，给这个“黑洞”留下了一片什么有效数据都不存在的空白空间容身，但依旧有问题存在着，而且是，全局性的。

这个“黑洞”不大肆的吞噬数据只是因为它“不感兴趣”，但实际上这看似存在于雅典娜眼前的“黑洞”本质上是附着在万机之城这个整体上的东西，其一旦产生效果，便可以直接影响整个万机之城，吞掉任何可能的数据。

这是个多么巨大的隐患何须多言，一旦这目前还算稳定的东西失控，必然会招致毁灭性的结果，正因如此，阿瑞斯和雅典娜以及其它万机之城的存在都极想将这个“黑洞”处理掉。

而直到目前为止，它们所有的尝试都以失败告终，只能将其安置于空白数据区，任其吞噬周边的无用数据，但其的全局性质，它们就没有任何办法了。

“你那边找到和七号相关之人了吗，恐怕只有破解掉这个樊笼的限制，才能进一步搞明白这个“黑洞”的作用机理，以此将其处理。”

雅典娜询问带领机械集群封锁械海地下河河道，以终止这人为引发的械海异常灾害的阿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