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神域震颤起来,被这五条雪白的尾巴包裹着拉向空中。
随着这神域不断升高,便越变越小,最后化作一道流光,遁入一块五角阵盘,被金庭大仙的尾巴卷走。
那迷雾逐渐散去,最后只露出干涸的河床。
整条碧水河都被五通神摄入神域之中,随着神域一道进入阵盘,被白尾卷走。
天无片光,阴云四起。
火龙尖上,申轶男莫名地有些心神不宁。
到了她这种神通境界,不会放过任何一点警兆。
申轶男唤来邹锦,道:“我心神不宁,只怕五通大军趁着夜色攻山,你去主持大阵,若有端倪,立刻把各位同道唤醒。”
邹锦领命,去了阵中。
火龙尖已然被密密麻麻的阵法包裹起来,整座山峰的地气都被激发出来,蒙蒙地气被引动,充斥在火龙尖,也充斥在归一大阵之中。
归一大阵仿佛是钉在火龙尖山骨上的镇龙钉,刺破了这山峰的周身大穴,让火龙尖的元气自那窍穴之中溃散糜烂,一泻千里。
地气沉重、孕育生机,山气刚强、骨骼坚硬。
但归一大阵仿佛毒蛇一般把这山这地的灵机咬出一个创口,而后从中汲取着血液一般的元气。
这等手段,会很快泄尽地气,打破山气。
此后,这火龙尖将寸草不生,随时都有可能倾塌。
接着这地气,归一大阵被烙印在火龙尖上,一个个左道暂结棚芦,镇压着归一大阵,祭炼着这座阵法。
大阵之力充盈,便叫这些左道察觉了妙处,借着归一大阵冲关修行。
申轶男非但不阻止,反而乐见其成。他们越是与大阵联系紧密,便越没有脱身的可能。
邹锦在归一大阵之中借着阵法巡视四方,看向碧水河的方向,防备着这些鬼神突然袭击。
他什么动静也没有见着,听不见鬼神的喊杀声,也看不见鬼神的影子。
邹锦心中松了一口气,抽了一口旱烟,心道:“师娘就是太过多疑了些,那鬼神人多势众,要真的打过来,也不必我来示警了。”
他却没有发现,火龙尖天上阴云之中,浮现了更加巨大的阴影。
那阴影在云层中摆动着,乃是金庭大仙的鬼神之相,五条尾巴从虚空中抽出来,而后阵盘一转,水部将军便带着近万猖神驾驭着碧水河从阵盘当中飞腾而出、
碧水河在河床之中清澈见底,一洗如碧,被水部将军和众猖神驾驭着,便好似天缺一般,天河倒转,洪流冲刷而来。
水轮在火龙尖上空浮现,那一条碧水河在虚空中打着旋轰然坠落,只听一声巨响,火龙尖山峦震颤,巨量河水一瞬间便自山头冲刷而下,带着无尽的泥沙碎石汹涌而来,冲进了歙州邪道的驻地,也冲进了归一大阵。
天塌地陷、雷霆声震。
那倾泻而下的河水拍打在火龙尖上,那些藏在归一大阵当中的邪道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洪流卷起,拉入水中。
水部将军哈哈大笑,带领着水部猖神在那飞瀑之中游动,不断杀向那些被卷入水中的邪道,鲜血在洪流之中化开,微不足道,很快便化作水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