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智凭着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已将“恶”发挥到了极致,可是他不在乎外人对他的看法。反正是孤家寡人一个,无父无母,无儿无女,孑然一生,无牵无挂,如今陛下倚重他,他当然要誓死回报,食之君禄,担君之忧,这已成了他这一辈子的信条。
所以不管我有多嚣张,只要陛下没说动我,他就绝对不会伤我一根毫毛,这就是他做人的准则。
我非常了解程大智的为人,这也正是我不怕他的原因。
这时菜已陆续上桌,别的桌子人挤得满满当当的,可我们这一桌只有我们三个人,也没有人敢往我们这边挤。
我用公筷给程大智夹了一条绿油油的青菜,说:“程大人,不是我多嘴,你这身上的毛病太多,你得好好调理调理,要不然等各种症状一起发作,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程大智没想到我还是把这个问题绕了回来。他对自己的身体很清楚,没几个太监能长命的,就算他是练武之人,也只能比普通的太监多活几年而己,可是我一而再的把他身体的问题提出来,他正不知道该怎么答,公孙文往我碗里夹了一大块鱼肉,说:“这么多吃的都填不满你的嘴,少说话,多吃菜。”
我将鱼肉塞进嘴里,说:“这鱼肉做得不够嫩,没有望月楼做的好吃。”
公孙文拿起筷子往我头上轻轻敲了一下,说:“主人家在讲话,你就不能闭上嘴好好吃?”
我扭过头一看,果然看到杜飞龙在举着酒杯在慷慨陈词,伊平就站在他身旁,紧紧握着茶杯眼睛到处瞄,看那样子在找我。
我们两个的眼睛终于对望上了,伊平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并把茶杯端起来朝我举了举,我也连忙举茶杯朝她举了举,然后一饮而尽,伊平抿着嘴笑了。
我和伊平这个小动作尽落程大智眼底,他默默地拿起酒壶给公孙文倒了一杯酒,然后举起酒杯,说:“公孙大人,下官敬你一杯。”
公孙文生性孤僻,不太爱搭理人,再加上他根本不愿意和程大智这样的人打交道,可他又不能当众落程大智的面,只好不情不愿地举起酒杯,说:“我的酒量不好,我随意,程大人可要喝个痛快。”
程大智当然看得出公孙文对自己的嫌弃,可他只是笑了笑,说:“我的酒量不错,看来今日想找个对手不太容易。”
正说着,门外突然太监的尖叫声:“太子殿下驾到!”
郑衍怎么来了?
还没等我想明白,公孙文一把抢走我手上的鸡腿扔回碗里,然后把我一把拎了起来,双双跪在地上向郑衍行礼。
公孙文这一番操作如行云流水,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双膝已跪在地上了。
没多时,终于听到一阵脚步声,然后是郑衍的爽朗的声音:“众卿家都起来吧,不必多礼。孤来迟了,还望杜大人见谅。”
杜飞龙领着夫、杜长丰和伊平连忙上前迎接。
我们众人也全都站了起,坐回自己的位子等着太子入座才敢重新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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