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熬好后,药童将汤药端给乔瑜后,便离开。
乔瑜小心翼翼的喂她喝上药,又倒了些热水打湿帕子,温柔的擦拭着她的小脸儿和手。
贺景看着烛光下的姑侄俩,不禁想起他和长姐。
长姐也是个温柔的人,也会像她一样,在他生病的时候,彻夜的照顾他。
只是,他的好长姐,为了他的太子地位稳固,甘愿嫁到西北那苦寒之地,如今,已七年未曾相见。
“今日多谢你没有拆穿!我并无恶意,只是以你哥哥的身份示人,于你于我都好!”贺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移开视线。
乔瑜点点头,不再继续追究。
“乔姑娘还真是仁心,救祝将军在先,帮鄙人在后,日后定会有福报!”贺景发自内心的说道。
先前他还怀疑她的身份,直到方才在祝袁口中得知,乔瑜于他有救命之恩,这才放下心中芥蒂,原来她是一直住在这里的。
在祝袁这直心眼将军口中说出的话,他是信的,若是在那发热的丫头嘴里说出来,那他得好好的掂量掂量。
“公子说笑了,举手之劳罢了!”他说这话,乔瑜并不意外,但凡有点良心的人,都会对救命恩人道一声谢的。
贺景不再言语,而是安静的看着姑侄二人,如此纯粹的亲情,什么时候能在他的家里出现呢?
半个时辰后,药劲儿发作,高热渐渐的褪去,乔予安的呼吸也逐渐平稳,睡得香甜。
而祝袁那边的马车也已经在门外候着了,车内贴心的铺上了软软的被褥。
祝袁轻轻松松的将熟睡中的乔予安抱上马车,自己则是甘愿充当马夫,亲自将人送回去。
“多谢将军了!”乔瑜朝着他点头道谢。
爽朗的汉子瞬间红了脸“‘不谢,不谢’”
祝袁的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跟着来的军医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没眼看没眼看。
贺景舒舒服服的靠在车上,呼吸渐渐平稳,闭眼小憩,这些日子他都没睡上一个好觉。
每日都是提心吊胆的防备着,原本想着今夜能好好歇上一歇,却不曾想那丫头生生的被吓的发了热。
不过也能理解,若是十几岁的姑娘家,见到死人反而淡定如常,那才是奇怪。
“将军,咱们能快一点儿!”马车进程缓慢,军医都看不下去了,将军什么时候这么磨叽了。
祝袁特意放慢行程,以防颠簸,毕竟车上还有两个病号儿呢!
“子桓兄和予安丫头都病着呢!走那么快干啥!”祝袁的语气没有了方才的缓和,冲劲儿十足。
“好,好,好”军医点头。
现在倒是来气势了,刚才耸的跟狗熊一样。
“你小子是不是偷摸儿骂我呢?”祝袁看他那个表情,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
“没没”,,
寂静的夜,马蹄声格外的清脆,两刻钟后,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小院儿,月光下的草屋颇有一番别样的味道。
“吁~”祝袁停下马车,就这月光打量着院子,还是同以前一样,空旷无物,想着过些日子应该叫人多送些东西过来,如今有子桓兄在,应该不至于同从前一般,坚决不收了吧!长兄入父嘛!
安顿好“兄妹”三人后,祝袁才放心的回城。
喧闹的小院儿复又回归平静,忙活了一夜的“兄妹”两人也先后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