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总包单位也就是在工作QQ群里发了一则带鲜章水印的群通告PDF文件,提醒各分包单位管好自己的员工,不要乱逛乱走,避免再重蹈悲剧性的覆辙。
徐云天替王云松了一口气,但王云自己其实并不担心,整个工地除了项目副经理阿海的活他无法取代(或者说,王云不想像阿海那么操心),其他的事他早已摸得滚瓜烂熟,杜老板还要依仗自己做事呢。
徐云天和王云一起从阿海的办公室走出来,两人脸上都带着沉重的表情。
这份沉重倒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汪姐,昨天主刀医生手术结束后出来时说的话,徐云天已经当场翻译给所有在场的人听了。
汪姐虽然勉强保住了性命,但永久的在安哥拉丢掉了一些脚趾、手指和一整只左手。
即使两人并不是她的家人,他们也为她的遭遇感到心痛。
在度过了一个浑浑噩噩上午和下午后,徐云天总算熬到了下班。
他走向苗家兄弟的打电话专用棚屋,较年轻的苗战兄弟接待了他,徐云天拨通了爸爸的电话,爸爸在电话那头也很兴奋。
“嘿嘿云天啊,你是想问拉登猫是如何被我找到的是吧?等我先停好车啊,我慢慢跟你说。”
听得出爸爸也很高兴,太好了。
过了一会,爸爸总算将车停好了,他兴奋的告诉徐云天,拉登猫是昨天早上7点被找到的,当时自己正下楼倒垃圾,突然发现门口垃圾桶那边围着好几只嘶叫的猫,而那些猫围着的,不是别的什么动物,正是拉登猫!
“拉登猫当时看着有些懵懵的样子,像是,像是我喝醉酒的样子,”爸爸在电话那头自嘲道,徐云天在电话这头哈哈大笑,“不过那些猫也没有攻击它,只是围着它嘶嘶叫,一看就是在威胁的样子。”
“爸爸,然后你做了什么?”徐云天追着问道。
“我当然是马上丢下垃圾,但是动作很轻,怕把它们都吓跑了,然后转身上楼,拿来拉登猫猫窝里的毯子,对,就是上面粘着它很多毛且有它自己味道的那玩意,然后一把从拉登猫背后裹走它。”
徐云天可以想象出胖胖的老爸勾腰一把用毯子裹走拉登猫的样子,又一次笑出了声。
“然后拉登猫没有做任何反抗,应该是闻到毯子上自己的味道了,我带它回了家,它昨天刚到时只喝水,但是晚上已经开始吃最爱的猪肝拌饭了。”
“谢谢爸爸,你太棒了!”徐云天由衷的赞许道。
“你老者我一向很棒,”爸爸在电话那头得意的说道,“不过,我其实自己也没弄明白,拉登猫怎么突然就出现在那里了,毕竟那些垃圾桶就在我们楼下,每天都经过的地方我不可能不找,但是之前在那从未发现过它的身影。”
爸爸的这句话让徐云天不知如何作答,应该把自己许愿的事,还有昨天同事汪姐的遭遇一并告诉他吗?
还是不要了吧,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认知,一代人也有一代人的代沟。
告诉爸爸许愿的事,他只会哈哈大笑认为徐云天是在现编段子。
告诉爸爸汪姐受伤的事,只会让作为父亲的他担心,担心下一次踩到捕兽夹的会是徐云天。
算了,让这开心的一刻多留存一段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