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艾格妮丝虽然举起了酒杯,但是却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叫他陛下,只是抿着嘴默默地冲艾格隆笑着点了点头,以此来作为祝贺。
接着,已经兴致大开的人们,纷纷品尝起了蛋糕,而艾格隆的生日宴会,也随之来到了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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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躲在瑞士一个小农庄的人们为拿破仑二世皇帝陛下庆生的时候,远在几百公里之遥的维也纳,同样也有人在偷偷为他祝福。
不过,相比农庄当中的欢快气氛,这边的环境要愁云惨淡许多。
在维也纳郊外属于卡尔大公的庄园当中,特蕾莎公主和往常一样,留在书房当中。
她的书桌旁边,放着自己收藏文摘的簿子,此时簿子已经打开,正好翻到了收藏有殿下当初写给她的便条的那一页。
那上面的字她已经看过了很多次了,几乎都已经能够倒背如流,可是写字的人却不见了。
她知道今天是殿下的生日,她更加记得,如果……如果没有发生这个意外的话,今天曾经是宫廷预定宣布两个人订婚的日子——虽然被她主动往后推迟了。
如果……如果没有发生这些可悲的意外,一切该多好啊。
比起悲伤和愤怒来,她现在心里更多的是担心——她不知道殿下现在到底境况如何,是安全还是危险,但是她知道,殿下未来还要面对太多艰苦的挑战。
在逃亡路上,他的身边不可能有太多人来保护,也不可能有多少人给他出谋划策,让他不至于走上弯路,白白浪费自己抛弃一切之后所赢得的自由。
殿下需要她的帮助。
可是,殿下现在的行踪杳无音讯,纵使想要帮助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一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愁肠百结。
上帝啊,您不要再作弄我了,早点让我知道他在哪儿吧!
她忍不住在心里哀叹。
“殿下,生日快乐。”片刻之后,她小声地道出了不可能有人听得到的祝福,然后拿起了旁边放在小碟子上的糕点,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了下去。
如果殿下还在的话,眼下就是她亲眼看着殿下把这些糕点,吃下去了吧?
一想到自己无比憧憬的幸福生活戛然而止,特蕾莎的心又忍不住一阵发酸,好不容易才没有让自己委屈地哭出来。
可是她也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如果失去了什么东西,哭是哭不回来的,只能想办法去争取,去夺回自己曾经应有的一切。
这段时间她一直闭门不出,一方面她本身就不喜欢在外界露面,另一方面她也是不愿意面对那些流言蜚语。
这两个月当中,外界一直都有一些对她不利的传言,或者幸灾乐祸的窃窃私语,而每一次听到这种传言,都会让卡尔大公勃然大怒一次。
老父为女儿的名誉气愤交加,更加恨上了那个混账东西。
“特蕾莎!”正当特蕾莎还在沉思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旁边焦灼的呼唤。
接着,她以朦胧的视线看向了旁边,发现自己的父母正一脸沉痛地看着自己。
“你果然……你果然……”卡尔大公指着桌上的蛋糕,然后恼怒地看着女儿,“你就不能忘了那个臭小子吗!?”
“抱歉,爸爸,我忘不了,更加不想忘。”特蕾莎倔强地看着父亲,“您要教育自己的女儿忘记未婚夫吗?”
“都这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卡尔大公用力挥了挥手,像是在挥舞马鞭一样,“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结束了!”
“爸爸,随您怎么说吧,我是不会改变心意的。”特蕾莎依旧倔强地回答,“反正在我心里,殿下只是暂时出去旅行而已,一切都还没有改变。”
“……你已经疯了。”卡尔大公皱了皱眉,“这种事不是你能决定的。”
“如果您非要这么认为,那就当我疯了吧。”特蕾莎眼角出现了泪花,“我从小到大没有任性要求过您什么,这次我只想按我心意,因为我已经发过誓了。您要么就任我行事,要么就把我送到修道院吧……我宁可一生以后不见天日,也绝不改变自己的誓言了!”
卡尔大公气愤交加,胸口剧烈起伏,但是却又拿女儿没办法。
他这一辈子何曾这么窘迫过!
旁边的亨利埃塔夫人看着丈夫和女儿,心里不住地叹气。
最近两个月,他们父女已经进行了无数次类似的对话,每次都以倔强的吵架结束。
虽然她和丈夫一样对那个小子的行为气愤不已,但是女儿如此坚持,僵持了这么久之后,她还是忍不住心软了。
“要不再等等吧?”她小声提议。
“等什么?!”卡尔大公反问。
“殿下也是功名心太重,想要重振家族声威,这种心情其实我也能够理解一点的。”亨利埃塔小声说,“既然特蕾莎如此坚持,那我们先看看他到底能够有何建树,再考虑其他的也不迟,也许特蕾莎未来能做个皇后也说不定……”
“呸!什么破烂皇后,活见鬼!那是法国人!那是白皮肤的野蛮人,一群生番,土匪!他们当年砍了我姑母的脑袋,日后也会砍了特蕾莎的脑袋。”卡尔大公大声回答,“我可不想到了白发苍苍的晚年,某天收到一个匣子,里面装着她漂亮又可恶的小脑瓜!”
虽然眼下的气氛紧绷而且严肃,但是卡尔大公这句话,却让夫人和特蕾莎都逗乐了,忍不住笑了出来。
“爸爸,请让我为自己的幸福而战吧。”笑了片刻之后,特蕾莎又变得严肃了起来。
接着,她看着父亲,以坚定的语气,不知道第多少次地在他们面前说出了自己的决心,“总之,我一定要去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