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手滑忘了打章节名,又改不了,就在这里补上吧,《友与敌】
正当瓦朗蒂娜和爱米丽面授机宜之时,基督山伯爵大人也正在和他的副手莫尔尼伯爵,在为他们最新领受到的“重大任务”而奔忙。
他们的任务就是,动员自己新近发展出来的线人网络,在巴黎街头积极配合政府的警察力量,确保不久之后在巴黎举行的“迎奉先皇遗骨归国”的仪式上不出任何纰漏。
自从艾格隆复辟帝国之后,为了巩固民心,自然要拼命鼓吹“拿破仑崇拜”,用先皇的光辉来为子孙们增添统治的合法性,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也积极同英国人交涉,希望能够尽快从最后的流放地圣赫勒拿岛上,迎回先皇的遗骨,然后妥善安葬在帝国境内。
而这时候的英国首相威灵顿公爵,面对艾格隆的要求,没有设置任何前置条件,宽宏大量地同意了这个合理的要求,允许法国人派遣一支代表团,跟随英国战舰一起前往圣赫勒拿岛,带走遗骨。
艾格隆选择让他的堂兄查理亲王担任这个代表团的团长。
由于这一项任务非常特殊,必须要由波拿巴家族成员亲自前往才行,更由于艾格隆自己必须坐镇国内分身乏术,那么“迎奉使”的职责,自然也就只能由他的堂兄代劳了。
而在这个年代,洲际交通的手段非常落后,哪怕乘坐快速帆船,从西欧到孤悬南大西洋的圣赫勒拿岛,来回也需要至少两个多月,这并不是一趟轻松的旅途。
在艾格隆的计划中,当先皇遗骨从圣赫勒拿岛回到法国港口的时刻开始,接下来就举行一系列的纪念仪式,从港口到巴黎,沿途每个城镇将会有各级官员和民众举办悼念仪式,最后再在终点站巴黎举办送葬仪式,把先皇隆重安葬,让他永远长眠在帝国的首都。
这一系列的纪念仪式,本身也是公关活动,既拉动人们对皇帝的怀念、对波拿巴家族的支持,同时也为他自己博取民望。
而这些仪式越是重要,自然也就越是不容许出差错。
试问,如果在迎回“先皇遗骨”的仪式上,如果有什么人突然扔炸弹,或者口出污言秽语,那就算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帝国的颜面也将因此大为难堪。
于是,这一切就必须提前预备了,帝国的军队、警察在明面,密探和线人在暗面,两相结合全体出动,务必要让整个仪式圆满完成,不出任何纰漏。
这样重要的“政治任务”,自然也就成了埃德蒙和莫尔尼伯爵两个人最操心的事情,他们到处活动,收集信息,记录巴黎所有心怀不轨的政治组织,为自己的光辉履历而努力。
而此时的艾格隆,也正在枫丹白露,接见他临行前的堂兄,顺便为其送行。
“我的堂兄,现在我将我们家族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了你,我也相信你能够都办得妥妥当当,我祝你一切顺利!”艾格隆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并且送上勉励。
虽然亲王一直对艾格隆不肯重用自己感到心怀不满,但此刻,作为家族的一员,他也知道,拿破仑皇帝的“光辉形象”是何等重要,也事关他本人的切身利益,所以他当然不敢怠慢。
“您放心吧,陛下,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完成任务,绝不会让您失望。”他满怀豪情地向艾格隆做出了保证。
看到对方如此上道,艾格隆也不禁露出了笑容,接着他又小声叮嘱了对方。
“这一次,您除了迎回先皇遗骨之外,我还希望您执行另外一项任务。”
“请您尽管吩咐!”亲王连忙回答。
“我想,即使我不说,所有人也都知道,自从特拉法尔加海战之后,我们的海军就已经远远地落后于英国人了,而这对我们来说是极为危险的。哪怕不想和英国人立刻刀兵相见,为了维护我们的海岸线安全,以及我们的海外利益,我们都必须尽快建立一直足够强大的海军,而这就意味着我们必须向英国人学习——”艾格隆认真地对自己的堂兄面授机宜,“这一次行动,也是我们难得近距离和英国海军舰队和军人交流的机会,英国人非常注重等级观念,你作为皇室亲王,那些英国海军军官们将会很乐意和你交流,你可以尽量在不违反礼节的情况下,向他们讨教海军的信息,并且记录下来,我深信这对我们是大有帮助的。”
听到了艾格隆的话之后,亲王骤然眼睛一亮。
事实上,历史上的拿破仑三世,对海军确实也非常感兴趣。他治理下的法国,因为工业革命的蓬勃发展而积累了大笔财富,而他也砸了重金投入到海军当中,试图以此来开拓自己的海外殖民地事业。特别是,他利用当时海军刚刚蒸汽和铁甲舰时代的“弯道超车”机会,大规模地兴建造船厂和维护设施,建设了一支庞大的海军舰队。
在海军建设的高峰期,法兰西帝国的新式战舰数量居然短暂地超过了英国,以至于引发了英国人的疑虑和忌惮,甚至有人宣称法国皇帝是在图谋毁灭大英帝国——当然,这种话也并没有几个人相信。
不过,最终历史还是证明,法国的命运将在欧洲大陆上
被决定,毁灭法兰西帝国的是陆地上的普法战争,海军在其中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而拿破仑三世皇帝在海军上投入的巨额资源,也随之帝国的毁灭而付诸东流了。
但纵使历史证明了这一点,却不是不发展海军的理由,为了扩张帝国的贸易利益和殖民地,为了自己的威望,同时为了满足军人们渴求“进步”的愿望,艾格隆同样也有兴建海军的必要性。
而这时候,把自己的堂兄拉出来作为扩建海军的“呼吁者”,也算是恰如其分了。
同样,在原本的历史上,1840年奥尔良家族迎回了拿破仑皇帝的遗骨,而派去担任“迎奉使”的是国王的第三子茹安维尔亲王,弗朗索瓦·费迪南·德·奥尔良,他就是一个非常热爱海军的王子,1831年就加入了海军,并且在1844年发表了文章,专门论述了英法两国海军的差距,并且热切呼吁法国要大力加强自己的海军,保卫海外利益。
在这个被艾格隆改变过的世界线上,他的堂兄已经注定不可能成为帝国皇帝了,但是他在无意间却也可以取代一部分茹安维尔亲王的作用。
对艾格隆来说,让自己这位堂兄去接触他本就感兴趣的海军事业,并且以皇室成员的身份,在社会层面充当海军的利益代言人,倒是一个“物尽其用”的选择。
海军的“底蕴”不仅仅是在战舰上面,同样也是在造船厂、军港和码头上面,他虽然并不想要让这位野心勃勃的堂兄介入到政治当中,但是让他把他的才能发挥在“海军建设”上面,至少不会过于浪费堂兄的才能。
毕竟历史已经证明了他的能力和眼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