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弋还是觉得有些神奇,于是问道:“按你这么说,要是会气那不是占了很大便宜吗?”
“气只是一种呼吸方式。”
张合摇摇头给王弋解释:“武艺的强弱还是要看体力和反应速度,气只能起到辅助作用,没有谁会长时间保持那种呼吸方式,体力跟不上。”
“有。”
一边的张辽忽然低声说道:“我就见过一个人,他无时无刻都保持着战斗时呼吸的方式,仿佛天生的一般。”
张合闻言有些错愕的说:“不可能!你那行气的方式就够夸张了,还能有人比你还夸张?”
“嗯。”
张辽点点头说:“之前我去投丁原,被同一个人击败了两次。第一次切磋还好说,我没有用气,单纯比的武艺。第二次我已经在拼命了,可不论我怎么攻击,他接下来都十分轻松。我没有感觉到他用气,但这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说明他无时无刻都在用气。”
“我的天,那这家伙几乎无人能敌了。”张合发出感叹,可还是有些不信,这也太夸张了。
王弋心中一沉,他还真知道丁原手底下有个能打的,义父灭杀专业户,吕布吕奉先嘛。
此时王弋已经可以确定这里不是真正的东汉末年了,要不然干翻过吕布两次的乐进岂不是得飞天遁地才行了?
但他现在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很多历史事件都对的上,人物也对的上,难道真的有三国演义的世界?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意义,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自己的小命保住。
于是王弋找来吴成问:“吴成,射声营这些人都会用气?其他的营的士卒呢?”
“回禀校尉,我们射声营都会行气。”
吴成点点头说道:“若论战力射声营肯定是五营之首,其他四营会行气的并不多,因为他们不需要。射声营不光要箭术好,在射光箭矢或者前阵被突破之后我们必须上前近身肉搏,没有一身好武艺近身就是死。其他营只需要冲阵的人武艺好些就行了,越骑营甚至都不需要会用气,他们有马。”
嘶……
王弋倒吸一口凉气,这些人不就是古代版的特种部队吗?让他们出现在军阵中实在是太浪费了……大汉家底果然还是厚啊。
这也难怪王弋这么惊讶,他也不想想,北军可是大汉为数不多的常备野战军,选拔的士卒怎么可能是些弱鸡?
王弋现在倒是有些感激刘宏了,给的人要比自己去找强得多,而且此时他心中诞生了一个疯狂的计划。
现在是光和六年,明年就会爆发黄巾起义,年底就会被平定。
王弋准备在这段时间里跟随卢植累积足够多的军功,顺便将家人从邯郸接出来。
然后暴露出自己的身份,辞官为王荣守孝。
守孝期间他可以做很多事,找很多人,聚拢很多人才。而且这段时间袁氏正式下场,何进和宦官斗得很欢,不会理会他这么一个边缘的小人物。
这样一来他所需要积蓄力量的时间和机会都有了,只要等待中平五年那个身怀野心又信奉天命的家伙上奏提出州牧制就好了。
那时王弋将会带着累积的军功和孝道加成,一州之地唾手可得。
这样他也能赶上中平六年那场瓜分天下权力的盛宴,因为在那一年,刘宏死了。
但实现这些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活下来,眼前这些人就是他不死的保障,那些宦官就是牵扯何进注意力的力量。
所以射声营必须要想办法控制在他自己手里,而那些宦官必须要喂饱,喂撑。
王弋下达了命令,任命张飞、张合、张辽、吴成为军侯,每人统领二百人,但他只给了吴成一百。
“吴成,我只给你一百人,剩下的一百人我需要你自己去招募。”
王弋看着吴成,十分诚恳的说:“不是我为难你,只有你知道射声营需要什么样的人,我相信你的眼光。”
吴成闻言有些犹豫:“校尉大人……现在就要吗?我们的粮饷……”
“给!马上就给!”
王弋很大方:“朝廷不给你们钱,我给你们。朝廷不让你们吃饱,我让你们吃饱。不仅要吃饱,我还要让你们吃好!告诉手下的弟兄们,一会儿我把钱换好了就来领钱,一个月内,我会让你们每天都吃上肉!”
吴成两眼放光的将王弋的命令传达了下去,整个营地都沸腾了,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盯着那扇破烂没有门板的营门,等待着自己一年以来第一笔军饷。
没办法,他们很多人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王弋提笔写了一封信,让张合带到甄家。
信里面王弋向甄家提了很多要求,要钱、要肉食、要工匠等等,还要让甄姜亲自过来一趟。他相信甄家不会拒绝,毕竟此时他已经不是一个落魄士人了。
并且王弋叮嘱张合回来一定要走水路,千万要走水路,现在陆路太不安全。
张合还没来得及挑人就要远赴冀州,他表现的有些幽怨,再三央求王弋一定要给他留一些素质高的兵士,不然他可是会闹脾气的。
王弋白了张合一眼,心道这几百人他也领不了多久,至于这么宝贝吗……
蹇硕的效率很高,带走的半车金饼很快就换成了一车车铜钱送了过来,由他的干儿子蹇丰亲自押送。
蹇丰很得蹇硕信任,几乎没有什么事瞒着他,所以蹇丰对王弋也很恭敬,而且蹇丰这个人比蹇硕聪明。
“先生,若再有这样的事直接找我就好。”
蹇丰行了一礼低声说:“不过请先生尽量提前一些,这样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我让人伪装成富商才得以从洛阳城内安全出来。丰觉得现在先生还是低调些为好。”
王弋诧异的看了蹇丰一眼,点点头算是答应。
蹇丰也没有计较,抬手行了一礼:“先生,若无其他事,丰告退。”
“等等。”
王弋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问道:“蹇常侍手底下是不是有个叫郭隐的?”
蹇丰想了想摇头说:“没有。”
“那你先去忙吧。”王弋摆摆手,他也要去忙,他得给射声营的士卒发钱。
蹇丰也没有继续追问,不过他却将这个名字记住了。
射声营的士卒们都快等不及了,一个个死死盯着那些装着钱的车子,这里面装的可能都是自己妻儿老小的命啊。
一名小吏将账本交给王弋,示意他查阅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