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蔡邕想要劝劝王弋,汉史这种事物不应该作为争霸的筹码。
王弋却没有让蔡邕把话说出口:“伯喈先生,不论袁绍什么阴谋,我都有把握打死他。可你要是出事了,谁来编纂汉史?你比袁绍更重要。”
“唉……多谢主公看重。”蔡邕行了一礼说道:“如此我便去写信了。”
蔡邕无可奈何,只得行礼离去。
汉史,汉史!
只有后朝的人才会给前朝修史,王弋让他编纂汉史,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一阵争吵过后,王弋也没什么心思去处理其他事了。
他现在精力有限,还是小命儿排在第一位。
躺在床上,王弋不由自主的想到:周瑜啊周瑜,你说我要不要将你绑过来呢?
说来好笑,王弋心心念念的周瑜现在就在蓟县,只不过周瑜不是来投王弋的,而是来找好友鲁肃的。
“子敬,你说你从下邳跑到这寒冷的幽州到底是为了什么?就为了当个小吏?”
酒馆内,一个俊俏的少年一边吃东西一边和一个青年闲聊:“那王弋也不待见你啊,你来投他有什么意义?”
鲁肃却笑笑说:“我没有去找州牧,当个小吏也好,多了解了解幽州的情况嘛。”
“你还别说,幽州的吃食确实不错。”周瑜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问道:“这是什么肉?”
“牛肉。”
“我去!你们这么疯狂的吗?牛肉就敢这么吃?”
这时一旁的伙计解释道:“这些牛都是胡人那里来的,这种牛不会耕种,州牧大人已经再想办法驯服了,客官吃的都是怎么都驯服不好的笨牛。”
“嘿!”周瑜揶揄道:“吃笨牛会不会变笨啊?”
鲁肃一听说道:“那你别吃啊,哈哈……”
“哈哈哈……只有笨人才不吃!”说完,周瑜又吃了一大口。
鲁肃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对了,你是一个人来的?”
“不是,我是和桥家人来的。”周瑜咽下口中食物说道:“我才多大,即便想独自出来家里也不让啊。”
鲁肃有些奇怪的问:“桥家人?桥公家人?为什么来幽州?不是应该去东郡投桥瑁吗?”
“桥公死后桥家过得不怎么样,没有能挑大梁的啊。”周瑜叹息道:“桥瑁虽然是东郡太守,可也只是族人,不是桥公后人。再说幽冀安定啊,不像其他地方都在打仗,我都想搬来了。”
“幽冀安定?两年两场大战,怎么看都不安定吧?”
“那王弋赢了啊,这就足够了。”
“唉……投机啊……”
“不然能怎么办?天下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吗?不仅是桥家,很多世家都在往幽冀搬。”
“怎么不去长安?”
“子敬你不要说笑,要是你你会去长安吗?有点脑子的都不会去吧?等着被灭族吗?”
“唉……喝酒,喝酒。”
两人有一段时间没见了,聊了很多。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落山,月色开始笼罩大地。
周瑜有些奇怪的问:“咦?这里不宵禁吗?怎么这些人还在闲逛?”
“不宵禁。”鲁肃摇摇头:“蓟县只闭门,不宵禁。”
周瑜更好奇了:“不怕有盗匪吗?”
“不知,这是上头的命令……最上头。”鲁肃指了指天空,意思是那是王弋要求的。
别说周瑜不理解,很多人都不理解,在这个时代不实行宵禁其实是一件很蠢的事。
王弋不蠢,那么他在干什么呢?答案就是他在治病。
王弋想要治疗的不是自己,而是他麾下那些士卒。
经过几次大战,他手上有不少因为断肢而退出军队的老卒,经过了张合和张飞那变态的训练以及恐怖如修罗场般的战斗,这些人很多已经很难融入正常生活了。
不少郡县都在抱怨这些受伤回乡的老卒,他们习惯用刀子解决问题,就不再想讲道理。
这些人对王弋忠心耿耿,王弋不可能亏待了他们,但也不可能放任他们不管。
王弋不懂心理学,不懂怎么让这些人融入正常生活。
他只能将这些人放在眼皮底下,放在防卫最严的蓟县,取消宵禁制度,让这些人逐渐习惯普通生活。
王弋不是圣母婊,他下令杀的人很难数过来了。
但他同样也不是一个纯粹的古人,做不到将这些上不了战场的士卒说丢弃就丢弃。
王弋本想学着小说里将这些人组建成警察部队或者守城部队。
后来发现根本不可能,这些人的犯罪率比盗贼还要高,根本不理解法律,他们只服从军令……
为此王弋特意征召了那些上过战场心理却相对正常的士卒组成了一支夜晚巡逻的部队,就是为了防备那些人出现突然伤人的情况发生,这支部队的领导者就是张飞当年的裨将冯水。
这是一个笨办法,治标不治本,甚至可能引发骚乱。
可王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他只是个穿越者,不是神仙,做不到全知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