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染血的洛阳(二)(1 / 2)

朱儁的预感是对的,望着满营伤兵,仰叹无力回天。

但他不准备放弃,他麾下将士染病,曹操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就在他准备放手一搏的时候,刘辩的圣旨到了,让他班师回朝。

刘辩也很无奈,他知道只要再坚持一下,洛阳唾手可得。

然而他坚持不住了,前些天他的皇后韦氏病死了。

那一场洛阳剧变,让刘辩没有机会和唐氏相遇。

不过他的选择有很多,愿意将自家女儿送进宫中的家族从长安能排到洛阳。

最终他选择了京兆韦氏的女儿。

韦氏可不是一般的小家族,他们虽然不像袁氏和杨氏那样在影响力遍布天下,但他们的族人却遍布天下。

更恐怖的是这个家族从上古最早能追溯到黄帝后裔,现代军政界也有他们的身影。

而且传说京兆韦氏和韩信有一定关系,可见刘辩的心思也是很宏远的。

汉代的陪嫁大礼包是出了名的有料,韦氏也不例外。

他们给刘辩送来了韦康这个能和马超过招的文武之才,当然,也只是能过招。

韦康对刘辩也是忠心耿耿,不止一次在张让面前维护了刘辩的尊严。

但是韦康只是个光杆司令,年纪又不大。皇后死了属于不祥之兆,一个韦康根本顶不了什么事,刘辩需要朱儁回去维护他的统治。

朱儁只能望北兴叹,洛阳近在咫尺,他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并不是他悲观,凭借他得来的情报,朱儁很清楚长安是绝对玩儿不过洛阳的。而且他的战略就是时机,要是等曹操缓过来,长安只有死路一条。

到时候刘辩的生死就只能看曹操的脸色了。

可圣命难违,他派遣徐晃驻扎在河南县防备曹操,自己带领其他人班师回朝。

曹操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没有一点好心情,朱儁打不打来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最重要的是在这场大疫中活下来。

其实他也很郁闷,年前他刚和荀谌定下新年规划。

这个规划非常宏大,其中包括以张邈为中间人,安抚袁绍的同时奇袭虎牢关。拉拢刘表的同时解决掉白波黄巾。以及对王弋的极限拉扯。

这里面最重要的就是对王弋的拉扯,荀谌想了一条堪称恶毒的计策。

由于王弋雄踞河北,没人了解他的真正实力,大多数都是靠传闻,荀谌决定以洛阳为棋盘,将王弋拉进这场棋局中。

他准备实行的计划很简单,现在洛阳没有皇帝,曹操也不可能向刘辩低头,那么只要立个新皇帝就好了,而他的选择就是刘和。

是的,就是刘虞之子刘和,正在王弋麾下任职的那个。

这看似是给王弋送了一个皇帝,其实不然。荀谌不仅仅要让刘和当皇帝,还要将刘和迎到洛阳,就连曹操都需要投降王弋。

荀谌赌的是人性,他就要看看王弋到底够不够贪婪。

这个计划让曹操惊为天人,反正他的目标是光复汉室,就算是投降了王弋,王弋也不会拿他怎么样。就像王弋若是落到他手里,他同样不会将王弋如何。

政争是政争,和私交没关系 ,了不起失去权利罢了。

当然,曹操很清楚这种状况不会发生,他倒是敢投降,可王弋现在敢收吗?

这么做无非就是给王弋安一个扣押皇帝的罪名,打董卓能组织起联盟,打王弋同样也可以。

要是王弋能接受他的投降就更好了,他现在就像是个苍蝇,看到什么都想吃一口。能趴到王弋身上吸血,那该有多爽。

可惜一切谋划现在全都化为了泡影,所有计划的实行都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必须拥有能自保的兵力。

现在曹操能从病怏怏的士兵中挑几个健康的都困难,更别说自保了。

至于朱儁,曹操都没放在眼里,没收拾他就是因为曹操还没平衡好洛阳城中的各方势力。

朱儁确实是名将,可他那点儿战绩在曹操眼里什么都不是。连黄巾都打不明白的人,啧啧……

这回算是朱儁跑得快,要不然让他根本没机会回长安,要知道这个冬天曹操可没闲着,他已经自领大将军了。

随着朱儁大军撤退,洛阳也开放城门,允许平民百姓进入。

在洛阳城外徘徊许久的李儒没有急着进入洛阳,他的容貌过于显眼,得等个合适的机会。

与其相反的是蔡琰早早便进了洛阳城,找了间很普通的客店住下。她来洛阳不是为了曹操,她的目标是卫氏。

哒哒哒……

伴随着手指敲击桌面,蔡琰在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别看她已经在洛阳外守候很久,可洛阳内实在是太乱了,提前做出计划没有任何意义,她只能制定一个大致的策略。

现在已经进了洛阳,就要考虑每一步的动作了,总住在客店里肯定不行,首先要找个落脚点。

由于王弋之前带走了大量士人,蔡家在洛阳的人脉其实已经很微弱了。

不过蔡琰依旧有了自己的目标,这个人目前来说在洛阳可以算是一个闲人,六十多岁的议郎,也没什么官途了。

此人名叫韩说,是蔡邕的朋友。

韩说可以说是大汉的一粒尘埃,不论正史野史基本都不会记载这么一个人,虽然他曾经被举孝廉,可运气实在是不好,根本没有当官的机会。

但是这人吧,总有些时来运转的时候,就是这么一位无望官途的,却参与了一件大事,让他能在史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由于韩说的经学不错,他被人推荐参与了《东观汉记》的点校工作。

也正是由于这份工作,韩说才与蔡邕相识,并成为了好友。

点校完《东观汉记》后韩说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一门心思宅在家里做学问。

后来蔡邕含冤远遁,更是没了为官的欲望,连议郎都不想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