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王弋一巴掌扇在自己额头上,心里暗骂自己妄为穿越者啊妄为穿越者,粮食而已,有什么困难的?没有粮不是还有肉吗?
这种何不食肉糜的想法原因其实很简单,答案就在这条鱼身上,这是一条黄鱼。黄鱼的产量极大,肉质鲜美、富含营养。而绝大多数现代人都知道导致黄鱼几乎灭绝的原因——敲罟法。
敲罟法到底是不是直接原因众说纷纭,可不管怎么样,在这个年代肯定是捞不绝,只是大黄鱼洄流是几月份来着?
王弋盯着盘子里的鱼陷入了冥思空想,最终在记忆的角落里翻出了一个日期,似乎是五到六月份?那不正是现在!
“来人,来人!”王弋饭也不吃了,对着外面大喊:“去将公孙家那个咸鱼将军叫来,要快!”
“嗯……”
等王弋吩咐完,忽然听到一阵不和谐的声音。转头望去,发现甄姜正面色不善的盯着自己,鼻子直皱。
“吃吃吃,这就吃。”王弋哈哈一笑,坐下边吃边问:“这条鱼是谁选的?不错啊!”
“我。怎么?你喜欢?那明日我让人继续做。”甄姜闻言瞬间变脸,笑嘻嘻的邀功。
王弋却摇摇头说:“不吃了,以后估计要吃好久。”
不理满脸疑惑的甄姜,王弋快速解决掉饭食。
人逢喜事精神爽,解决了粮食问题后的王弋心情舒爽到了极致。打仗么,打!看不起谁呢!
“走,我们出去逛逛。”吃完后王弋不由分说,拉起甄姜就走。
“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当然是好事了!快要成亲了我当然开心。”
“少来。”甄姜俏脸一红,止住步伐看了看后院说道:“还有两个呢,一起带着吧,别整天迷迷糊糊的就盯着我,哼!”
王弋顿时很是尴尬,说实话他不是很适应这个年代的婚姻观念。甄姜的态度让他很爽,但大老婆主动管理小三儿这种展开让他多多少少有些别扭。
又当又立说的就是王弋这种人,将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
一方诸侯出行自然不可能像常人那样随便,典韦负责护卫、张白骑负责驾车,上百名甲士簇拥着一辆车驾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微服私访这种事只属于平日里高高在上、很少露面的人,王弋在这里坚守了几个月,涿县的狗对他都很熟悉了,所以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见到王弋驾临,百姓纷纷闪到道路一旁,眼神中各自闪烁着不同的神色。有的是恐惧,但更多的是尊敬。
王弋用自身讲述了一个道理,年少不一定无为,肉食者不一定都鄙。
这一刻王弋的成就感前所未有的高,百姓们自发将一些食物和特产交给侍卫,表达他们对王弋的敬重。
这便是供奉,这片大地养育的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淳朴百姓们对上位者表达敬意最直接的方法。
王弋觉得一切都值了,什么尔虞我诈、什么刀兵相见、什么谋算布局,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他们愿意将食物分享出来的时候,自己所做的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主公,主公!”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一个小小的脑袋从人群之中挤出来凑到王弋身边,大眼睛中满是天真无邪的问:“主公我能参军吗?我想为您上阵杀敌!”
“放肆!胡闹!”一位妇人急匆匆走过来,一把拉走孩子,诚惶诚恐的对王弋说:“州牧息怒,这孩子野惯了,请州牧恕罪。
“无妨。”王弋摆摆手,反而好奇的问孩子:“为什么要参军啊?”
“您救了弟弟妹妹,救了我们所有人!大丈夫……大丈夫……”少年忽然卡壳,语气一滞弱弱的问:“大丈夫什么来着?”
“大丈夫应志向高远,尊礼守义。不凌辱妇孺,不为祸乡里。生于天地间当顶天立地,行侠义之举。手执宝剑,管不平之事!”
“对对对,说的太对了!”少年忙不迭点头,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忽然疑惑的问:“咦?你是谁?”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书生,儒生打扮,气质彬彬有礼。只是他没有理会孩子的问题,反而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弋。
王弋今天心情好不想过多计较,见状便递过去个台阶:“说说吧,人家问你是谁呢。”
“在下河东一书生,卫旬。”
“河东?卫旬?卫氏和你是什么关系?”
“本家。”卫旬没有隐瞒,却也没有说实话:“季长见过州牧,我本是卫氏旁系一族人,家道中落、游学至此。”
“所以呢?你想得到什么?”王弋没有顺着他的话说,反而直接了当的询问起卫旬来此的用意。现在在他地盘上求学的人多如牛毛,可古今学堂不在幽州,这小子多半是想吸引他的注意。
“只是游学至此罢了。”卫旬没想到王弋会这么问,不过依旧对答如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多走走总能丰富见识。”
“那就祝你学业有成了。白骑,走吧。”王弋没有继续理会卫旬,直接吩咐张白旗离开。
又走了一阵,张白旗忽然说道:“主公,刚才那人吊眉细眼、唇薄鼻尖,从面相看非常刻薄。”
“走吧,越来越有意思了。”
王弋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题,卫旬的套路他可太熟悉了,这个时代的人不就是喜欢在自荐之前先做个嚣张的歌来彰显自己的才能吗?只不过这个卫旬说的都是一些他喜欢的话,虽然不算是奉承,但讨好还是有的。这么一个人没什么好值得注意的,他任用人才看的可不止是诗词歌赋的能力。
可惜王弋并不知道,如果蔡琰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建议他当场干掉那个青年。
因为天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卫旬卫季长,只有那个阴险毒辣的卫旬卫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