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们这种,快要活不下去的,才会被征调。
“军爷,我叫曾阿四……我会木工……”
“军爷,我是个石匠,我会刻墓碑……”
一时间,听到管饭之后,后面的人一个比一个汹涌。
消息传播的极快,齐州城中工匠集中的地方,很快就炸开了锅。
不到一天,两千人工匠已经调配完毕。
齐州东门外,本来一脸黑的青衫书生,此时满脸错愕。
“竟然管饭?”
“也是,光是征调工匠,却不管饭,工匠怎么活?”
他心中对这个齐王的怒意瞬间少了几分。
而此时的王府之中,李祐身边的侍女正在抓紧恶补按摩技术,李祐躺在榻上,吃着哈密瓜,身上一阵舒坦。
李祐写文书的时候,之所以不写明管饭发工钱,主要还是为了封闭式工坊的稳定。
身为皇子,自然可以让封地之中任何人听命于自己,但齐州城中日子过的还可以的工匠,心里面小九九可是不少的。
防患未然,那就征调那些真正穷苦走投无路的工匠。
这些人你给他们一口饭吃,他们就会让你赚的盆满钵满。
当他们发现,你不光让他们吃饱饭,还发工钱?那你,就是他们心中的神明。
那时候,他们真就是死心塌地的在工坊之中,一刻也不会有离开的念想。
需要防备?需要互相监督?开什么玩笑!不用李祐做事,也不用侍卫出手,他们就会把挖墙脚的人活剐了。
整个工坊,需要在建成之后,迅速投入使用,慢一天,就少赚几百上千两。
看似多此一举的保密协定,实则是一种威慑,任何想要进入工坊工作的工匠,必须要给他们心里打上一层恐惧的烙印。
齐州城南市,泉水巷中,没有名字的盐号钱人头攒动。
“伙计,来五百斤。”
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拿出来七串半铜钱,放在了盐号柜面上。
登记的伙计缓缓抬头,眼神平静,朝着后面喊了一句:“五百斤精盐,收七千五百文。”
最近到泉水巷购买便宜精盐的人越来越多,一开始还有一些人装装样子,一百斤一百斤买,不至于让人误会自己是同行。
可当这些人看到这家店中的伙计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时候,直接摊牌,不装了。
五百斤起步,上不封顶,甚至,还有一次要几千斤的。
一炷香不到,所有的精盐已经装好,堆在汉子面前。
汉子咧开嘴,笑嘻嘻问道:“伙计,咱家店里还有多少盐?我这次买的少,下次想全包了。”
伙计都是王府之中的精兵,看那个大汉的时候,脸上挂满了不屑。
一天制作六万斤,你全包了?
就算你能包一天,你能包一个月的?包一年的?
“这位客商,不要太贪心咯,钱是赚不完的。”
汉子嘿嘿一笑:“咱家的掌柜是哪一位?我家主人其实很想跟掌柜的见见。”
伙计头也不抬,极为礼貌的说了一句:“滚!他也配?”
这下,轮到汉子尴尬了,他的计划是,直接将这批精盐买断,从今以后,这批品相极好的精盐,他就可以高价售卖。
自家主人派出来几波人了,都吃了闭门羹,他也没有例外。
汉子走后,伙计在一张纸上飞快写下几句话,随后塞进一个信封里,朝着另外一个伙计使了个眼色,就飞快朝着王府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