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遂行了一礼,口中称是之后,就跟着朱元璋一同前往坤宁宫,拜见自己的皇祖母和见自己的弟弟朱允熥。
在一同前往坤宁宫的路上,朱元璋就有些心不在焉,或在思考胡惟庸、白莲教的最终处置,也可能在思考怎么对付江南士绅集团,又或者是太子妃常氏、故开平王。
路上,朱雄英见自己皇爷爷可能在想事情,就向自己的父亲太子朱标询问自己皇祖母和弟弟的近况。
“父亲,儿臣遵道祖老人家法旨,游历天下多年,不能侍奉在皇爷爷和皇祖母以及父亲身边,是孩儿的不孝。
父亲,孩儿多年未见皇祖母和弟弟,不知皇祖母的身体可还安好?弟弟学业咋样?”
朱标望着身高已经到了自己肩膀的雄英,右手拍了拍其肩膀,安慰道:“雄英,莫要自责,你也是为了大明江山社稷,自古哪能忠孝两全啊。
雄英,你的皇祖母一切安好,熥儿也早已在大本堂读书,四书五经那些都会一点了嘞。”
朱雄英听到自己父亲的回答,也算是大概了解了一下这些年各自的变化,起码自己的皇祖母的身体看上去算还是不错的,且自己那位弟弟,随着蝴蝶效应的持续改变,其人生轨迹也在变化着。
前朝到后宫坤宁宫的直径距离并不短,朱雄英再和自己父亲聊了一些话题之后,就跟着朱元璋来到了坤宁宫。
殿内,皇后马氏第一眼就看到负伤的朱元璋,连忙来到朱元璋面前询问道:“重八,今早去上早朝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受伤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而太子朱标、朱雄英在见到皇后马氏的第一时间,就连忙弯腰行礼。
“儿臣给母后请安。”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朱元璋这边摇了摇头回答:“妹子,咱没事,不就是一些小伤罢了。”
皇后马氏现在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但她相信待会儿就会知道,故而抱怨朱元璋道:“重八啊,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这样毛毛躁躁的,一点儿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还以为你还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啊。
来,让我看看到底伤哪里了。”
就这样,皇后马氏左看看,右摸摸,在看到朱元璋右手虎口开裂流血受伤时,还抱怨不小心;在摸到左臂,朱元璋吃痛,皇后马氏看到左臂被包扎好之后,眼角里瞬间布满了泪水。
而太子朱标、朱雄英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看自己的母后、皇祖母与自己的父皇、皇爷爷如此恩爱,朱雄英不禁感慨,较为美满的婚姻莫过于如此了吧,男人在外面挣钱养家,打下万里江山;而老婆可以在家照看儿孙,处理家务,又或者如皇后马氏这般。
在朱雄英亦或者朱晟远看来,一段美好婚姻,并不用讲究那么多,分工那么明细。然而随着自己身份的转变,时代背景的转换,也只能说是因人而异,寻找适合的相处方式了。
朱元璋挽着皇后马氏的手安慰道:“妹子,莫哭,咱不过是受了些许小伤,莫要让人看了笑话了。”
皇后马氏闻言这才停止抽泣,并来到朱雄英面前,先是打量一番,这才开口询问有没有受伤:“雄英,你有没有受伤?快让皇祖母瞧瞧。”
皇后马氏哪里会不知道,重八受伤有可能是自己的孙儿出事了,因此才会受伤。不然皇城禁地,堂堂一位皇帝又怎么会受如此大的刀伤呢?
朱雄英先是右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表示自己并没有受伤,随后才开口说道:“皇祖母,孙儿没事,孙儿有师父、道衍大师以及一众仪鸾司的保护,怎么可能会受伤呢?
皇祖母,弟弟允熥呢?孙儿怎么没见到他?”
皇后马氏在听完朱雄英的解释后,这才放心下来,她可以不相信仪鸾司的能力,但她是绝对相信张三丰道长的。咦,大孙口中的道衍大师又是谁?
随后,经过朱雄英的提醒,皇后马氏这才唤贴身女官去往内堂叫朱允熥出来见见自己的兄长。
不多时,一阵小跑地朱允熥出现在朱元璋等一众人的眼中,望着径直朝自己而来的弟弟,朱雄英展开手臂,抱着头已经到自己胸膛的弟弟朱允熥。
朱雄英首先开口问道:“允熥弟弟,你有没有听皇爷爷和皇祖母的话呀?”
朱允熥抬起头,望着自己两年多未见的大哥回答道:“大哥,允熥一直记得大哥临行前说的话,弟弟有听皇爷爷和皇祖母的话。
哥,弟弟想你了。”
朱雄英摸了摸允熥的头发,安慰道:“弟弟,哥哥这不是回来了嘛。”
“嗯。”
朱元璋见到如此兄友弟恭的场面,很是欣慰,笑着说道:“好了,允熥,你大哥这才回来,想必一定饿坏了。
来人,着御厨备来一桌酒宴,咱要给咱大孙接风洗尘!”
朱允熥在听完自己皇爷爷的话之后,这才结束如此亲昵的动作。而朱元璋说的话,自然会有朴不成命人去通知。
不多时,一荤三素一汤的家常菜就端到了坤宁宫,而在朱元璋看来,一家人嘛,就应该整整齐齐,就是少了太子妃常氏,不然就完美了。
饭后,皇后马氏询问了朱雄英这些年来的经历,在听闻今日的遭遇之后,眉头紧锁。白莲教意图不轨,皇帝遇刺,恐又是一场血雨腥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