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一亮,萧恪便派亲兵去唤锦衣卫指挥使邱东来见自己,想问问他关于玉玺流言的事。
只是他没想到,亲兵还没领邱东过来,自己的岳父薛淳倒是带着岳母杨氏不请自来。
虽说萧恪不清楚他们老两口为何突然造访自己府上,但毕竟是自己的老丈人和丈母娘,萧恪也不好怠慢,当即叫上妻子薛翎,一起出大门迎接薛淳和杨氏。
看着女婿和女儿亲自出来迎接他们两口子,薛淳不由抚须一笑,面上不自觉闪过一丝得色。
要知道,自从萧恪接替其兄萧恒执掌朝廷权柄以来,想要登门拜见萧恪的人便如过江之鲫,可因为萧恪不喜应酬,这些人最后大多吃了闭门羹,哪里像自己这般,还能让他出门亲迎,使自己面上有光。
不过他的妻子杨氏倒没有他想得那么多,只是看着女儿跟女婿恩爱的模样,心中暗暗庆幸自己还好没将女儿许配给她的表兄,差点坏了一桩天赐良缘。
萧恪和薛翎一起走到薛淳和杨氏面前,一齐躬身行礼道:
“小婿(女儿)见过岳父(父亲)大人、岳母(母亲)大人。”
薛淳面上很是受用,当即上前扶起萧恪,呵呵一笑:“都是一家人,贤婿不必多礼。”
杨氏也上前扶住女儿,低声埋怨道:“你们也真是的,随便叫个下人把我们领进府就好了,那还用得着你们亲自出来接我们。”
薛翎还没来得及解释,萧恪就在一旁笑笑道:“岳母大人说笑了,你和岳父是长辈,自然是我们府上的贵客,若是我们不亲自出来迎接,岂不让人笑话我们夫妻二人不知礼数,不敬长辈。”
如今杨氏这个丈母娘看萧恪这个女婿是越看越欢喜,不因位高而对他们无礼,对女儿又够好,这么好的女婿简直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呀。
四人又在门口寒暄了一阵,萧恪便将薛淳和杨氏请进府内。
一进府,杨氏就说自己想去看她的宝贝外孙,非要拉着薛翎带她去,反而将萧恪和薛淳这对翁婿晾在了一边。
萧恪看在眼里,对此是心知肚明。
毕竟杨氏若是想看外孙,什么时候不能来,为何非要等到自己回府才过来,分明就是冲自己来的。
尽管心如明镜,但萧恪面上却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热切将薛淳领去了府上的贵客房,命丫鬟奉上热茶后,才问起了薛淳的来意。
薛淳心中倒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拿起茶杯浅浅喝了一口,便直接挑明了自己今天的来意:“不瞒贤婿,其实老夫今日来见你,是奉了家主的意思。”
萧恪笑笑,也浅浅抿了一口茶水,随即不动声色问道:“不知薛侍中有什么事要岳父大人转告于我?”
薛淳站起身,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确定四下无人,这才刻意压低声音问道:“贤婿,我们薛家上下都知道,你打算何时登基?”
尽管薛淳问得惊世骇俗,但萧恪面上依旧波澜不兴,只是淡淡反问道:“为何薛家会有此一问?”
薛淳看着萧恪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心中不由暗暗感慨自己这个女婿自从接任大将军,城府是越来越深了,就连自己这个岳父也是一点都看不透他。
不过萧恪的态度倒是令他很是意外,沉吟片刻后,他还是忍不住继续压低声音问道:“难道城中的那些流言不是你派人所为吗?”
萧恪看了薛淳一眼,继续笑着反问道:“怎么,连薛家也认为城中的流言是我所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