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与之相对的是,徐州水军的战船只是在江面上晃动了几下,并没有出现太大的震荡……
杜延和荆州水军的将士看在眼里,顿时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因为按照常理,若是两艘战船相撞在一起,两船都要承受撞击产生的冲击力,造成整个船身剧烈震荡晃动,严重的话甚至有直接翻船的危险。
因此,不到万不得已的危急关头,没有哪一支水军会采用如此危险的战法,因为这分明是以船换船的搏命打法。
可现在徐州水军采用如此危险的战法,明明两艘战船的体量相差无几,可己方的战船被撞得东倒西歪,对方的战船却几乎毫发无损。
就在杜延还在想着如何应对徐州水军这种诡异的战法时,却见到徐州水军的战船上高高竖起了一根巨大的拍杆,当即冲着荆州水军的战船大吼一声:“快躲开!”
可那艘战船的士兵还没有从这场撞击中回过神来,就感觉头顶有一道黑影袭来,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伴随着一声巨响,沉重的拍杆重重砸在了甲板上,当即将甲板砸出一道深深的裂缝。
不少士兵好不容易站起来,又被这股剧烈的震荡重新震倒在甲板上,体内五脏六腑气血翻涌……
还不等他们重新站起来,头顶的拍杆再次落下,又是一声巨响,木质的船体再也承受不住如此重击,裂痕迅速扩大,已经蔓延到了船底,大量江水开始涌入,片刻之后整个船身断裂成两截,船头船尾高高翘起,缓缓沉入水中,船上的士兵惨叫着跌落江中……
其余荆州水军目睹如此惨状,却顾不上为江上的同袍默哀,因为此时徐州水军的战船已经纷纷杀到眼前,都采用同样的战法,径直朝他们撞来,吓得荆州水军的战船纷纷避让,想要躲开这些横冲直撞的敌船。
尽管不少荆州战船都及时躲开了这些徐州战船的撞击,可总有一些战船躲闪不及,被结结实实撞上,整个船上剧烈震荡,可对面的徐州战船却只是晃动几下,依旧稳如泰山。
甚至一些小型的荆州战船根本经不住徐州战船的这一撞,竟硬生生被徐州战船拦腰撞成两截,惨叫中沉入江中,而对面的徐州战船却没有什么大碍……
杜延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一切,尽管一轮照面下来,他们荆州水军只损失了一百艘左右的战船,在战船数量上依旧占据着绝对优势,可他知道自己败了,败得一塌糊涂。
不管是远攻还是近战,都不是人家战船的对手,即使再给他十倍于对方的战船,他也没办法打赢这一仗。
眼看着越来越多荆州战船被对方的战船撞沉或砸沉,杜延不敢再犹豫,当即下令鸣金收兵,全军撤退……
随着悲凉的号角声在江面上响起,荆州水军的战船纷纷后撤,但徐州水军并没有追击的意思,只是眼睁睁看着荆州水军从自己眼皮底下逃出生天。
待荆州水军的战船远去后,徐州水军的战船上开始放下一艘艘小船,将那些还在江面上呼救的荆州水兵一一救起,就连那些已经漂浮在海面上的尸体也都一并打捞上船。
江陵城头,蔡范和城上的守军目睹完这一场水战,心中都不由蒙起一阵阴影,每个人心情都变得沉甸甸的,士气一时变得异常低迷。
尤其是蔡范,他不知道没有援军的增援,他们还能不能守得住江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