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楚府门口便张灯结彩,来来往往的车马络绎不绝,商人们一个个拿着请柬带着厚礼登门,前来为楚老家主贺寿。
这些商人被请到楚府的宴会厅后,便注意到最上首位置空了出来,还有专门的人守在附近,不许其他客人靠近半步。
这些商人一个个都是人精,见此情形如何猜不到大将军今日也要来为楚老家主贺寿,心中更是暗暗庆幸自己今日这趟来得值,更是憧憬自己若是有机会入得了大将军的法眼,得到一个为朝廷效力的机会,说不定也能跟楚老家主一样得以封侯,光耀门楣,荫庇子孙。
就在这些商人一个个满心期待之际,宴会厅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随即便听到有人高声喊道:“大将军驾到——”
众人循声望去,便看到大将军萧恪在一群亲兵的护卫下,缓步走进宴会厅。
众人不敢怠慢,纷纷下拜行礼,口中齐呼道:“参见大将军。”
“诸位不必多礼。”
萧恪轻轻摆了摆手,对在场的众多宾客笑笑道:“今日是我岳祖的寿宴,我只是以一个孙女婿的名义来给他贺寿罢了,只是一名普通宾客,因此诸位不必拘谨,都随意一些。”
“谢大将军。”
众人谢过萧恪,纷纷起身,但心中的拘谨却丝毫没有减轻。
毕竟,大将军要他们不必拘谨是随口客套一下,但如果他们真敢不拘谨,那就是不知死活了。
萧恪一落座,寿宴便正式开始,几名楚家晚辈扶着楚端出来,一桌桌对这些来给自己贺寿的宾客表示感谢。
最后,楚端走到萧恪这一桌前面,刚要跪下给萧恪行礼,却被萧恪及时出手扶住,有些低声埋怨道:“岳祖,我说过了,今日我不是什么大将军,只是楚家的女婿,也就是你的晚辈,这世上哪有长辈向晚辈行礼的道理。”
在场的众多商人听在耳里,不由对萧恪多生出了几分好感。
毕竟世人皆轻视商人,尤其是那些当朝权贵,更是半点不将他们商人放在眼里。
哪像大将军这样,对他们这些商人也能够做到一视同仁,谦逊有礼。
与楚端寒暄几句后,萧恪便突然话锋一转,笑着说道:“今日是岳祖七十大寿,我这个孙女婿自然不好空着手来贺寿,但楚家富可敌国,我也没有什么送得出手的贺仪,思来想去,也只有给岳祖一个许诺,不管岳祖对我提出任何要求,只要我能够办得到,我都绝不推诿。”
宴会厅内众人闻言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他们当然清楚,大将军的这一份许诺,分量有多重。
楚端见状也是连连推辞,但在萧恪的一再坚持下,沉吟了许久,还是缓缓说道:“老朽如今已是一把风烛残年的老骨头,大将军就是给再大的恩典,老朽也是无福消受,不如大将军就将这份恩典赏赐给天下的商贾,取消商籍,并入民籍吧。”
言罢,代表天下商人,颤颤巍巍对着萧恪重重一拜。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但不少商人眼中分明隐隐露出了期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