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这些绸缎的边角位置,全部都绣有一个小小的柒字,与之前见到的诡异绣花鞋一般无二。
在店面最中央,还用细丝线悬挂着七件不同颜色成品衣裳,分别是红、皂、黄、绿、青、素、紫……
显然,这是店家在展现自身实力,想要以此吸引顾客消费。
只不过衣裳悬挂的位置,让人瞧着极不舒服,好似七名女性被迫上吊,被活生生挂在房梁上,拼命挣扎而无法解脱。
“客官是独自一人,没有家眷女伴陪同吗?”
就在朱怀义观察店面环境之时,一名干瘦的店伙计迎了上来。
此人倒是没有狗眼看人低,并不嫌弃朱怀义穿得破烂,热情搭讪,耐心介绍自家绸缎。
“客官可是要为心上人置办衣裳?”
“小店不仅有上好绸缎,还能帮忙裁剪制服,无论想要什么样的款式都没有问题,只是最好请本人过来量尺,也好当面商议沟通。”
店伙计的服务态度极好,嘴皮子也利索,三两下就将情况介绍完毕。
而后更是领着朱怀义逛了起来,时不时捧起绸缎,详细介绍推销。
“客官,您请看这匹绸缎,无论是手感丝滑,还是浸染色泽,全部都极为上上之品,用来做汉装华服最为合适不过。”
“您对颜色有要求吗?小店共有七种色彩可供选择,不知哪种更合客官心意?”
店伙计滔滔不绝,小词一套又一套,再加上态度诚恳,实在让人挑不出毛病。
然而,朱怀义的心思却不在此,只是听着却不说话,偶尔点点头算作回应。
与此同时,他的眼睛总是时不时瞥向悬挂在墙壁上的铜镜。
铜镜本是用来服务顾客的,让人试穿衣裳时,有镜子可照。
只是朱怀义却从中瞧见一位熟悉的身影,对方正躲在他身后的里屋内,掀开门帘探出半个脑袋,紧盯着自己。
由于铜镜很模糊,他也瞧不出对方究竟是谁。
只是单纯觉得眼熟,好似曾经在哪遇见过,但却回想不起来。
“客官!瞧瞧这匹绸缎如何,您摸摸,绝对丝滑。”
听着店伙计的热情介绍,朱怀义伸手摸向绸缎。
同时假意调整位置,准备转身瞧瞧,究竟是谁在窥视自己。
“——呖!”
朱怀义正欲转身,手指触碰到绸缎的瞬间,眼前顿时一花。
紧接着,只看到猩红的襁褓裹着一名七孔流血的婴孩,撕心裂肺的嚎叫。
凄厉的惨叫声如同魔音灌耳,又似死尸低语,刹那间将他惊出一身冷汗。
等到清醒过来后,身后窥视之人已然消失不见。
而店伙计却什么都没有察觉到,还在滔滔不绝介绍绸缎之好。
“多谢介绍,我…我明日带内人过来,再行选购!”
朱怀义迅速缩回手,不敢再去触碰绸缎,撂下一句话过后,转身匆匆离开。
经此一役,他知道煞气必然源于绸缎。
刚才看到的景象是一种预警,那邪祟在用绸缎害人性命。
看着周遭还在选购的顾客,看着他们穿上新衣裳……
朱怀义不由得感慨万分,此邪祟已经猖狂到如此地步,不知有多少人会因此而沾染厄运,落得个死不瞑目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