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下图为巴黎阿尔玛桥,桥橔上的“朱阿夫兵”雕像长年来成为巴黎人默认的测水位工具,人们知道水位在脚底、腰间或胸口分别代表什么或要采取什么样的措施,1910年时洪水没过雕像脖颈,整整两个月直到三月中旬才退尽)
时间进入二月中旬,气温回升冰雪融化。
今年大雪来得早走得迟,这反常的气候给巴黎带来了一场不小的水患,穿城而过的“巴黎第一河”塞纳河暴涨,部份河堤已被淹没。
离埃菲尔铁塔不远的的阿尔玛桥桥墩上,著名的“朱阿夫兵”雕像已经被淹没三分之一。
这在以前或许会引来巴黎公民侧目,甚至为有可能到来的洪水做准备,但今年人们似乎对此漠不关心。
因为相比起战争,河水的暴涨已显得微不足道。
……
施耐德兵工厂办公室,詹姆斯看着窗外不厌其烦的下着的小雨陷入沉思中。
协约国针对达达尼尔海峡的登陆战已经开打了。
詹姆斯发现一件有趣的事,夏尔的发明似乎在海上不成立,尽管他最近与韦尔斯来往甚密,但那也是因为夏尔救了他的独子提贾尼。
这是不是说,夏尔只能发明陆地上的装备?
这是个好消息。
施耐德应该抓住夏尔这个短板争取在海战上有所建树,以此与夏尔争夺军工市场。
不,不是市场,而是话语权。
詹姆斯很清楚这与钱无关,而是权力,是这个国家真正的话事人。
如果有一天,法兰西军队使用的火炮、枪械、轮船全都是施耐德生产的,或者与施耐德有关,那么,就连那些议员也要看詹姆斯的脸色。
这是另一层面的统治,法兰西的确是个自由的国家,但如果包括议员在内能做决策的人,离开施耐德就是纸上谈兵,詹姆斯就是事实上的统治者。
然而,这个计划却面临重大的挑战:夏尔,以及他的发明。
詹姆斯表面看似平静,内心却在呐喊:创意,创意,我需要创意!只有创意才能打败夏尔,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保利娜欢快而急促的脚步在身后响起,詹姆斯回过身去,他知道这代表好消息。
果然,保利娜一脸欣喜的进门,她还没走到詹姆斯面前就从手提包中拿出一份文件扬了扬,略带得意的说:“先生,您应该看看这个!”
詹姆斯接过文件,翻了翻,疑惑的抬头:“一艘船?”
“是的。”保利娜点了点头。
詹姆斯又仔细看了看,说:“我猜,这是一艘运煤船。”
他从事钢铁行业多年,当然知道运煤船的特点,它们通常有很宽的船体,这可以承载更多的重量却吃水很浅。
“是的!”保利娜又点了点头。
詹姆斯失望了,他把文件递回给保利娜:“你是想让我买下这艘船?那就买吧!”
“是的!”保利娜回答,却没有接过文件:“您再认真看看,先生!”
詹姆斯有些不耐烦了,但他还是多看了这艘运煤船一眼,然后发现了它不一样的地方:“嗯,船艏侧面开了两个门,还加装了舷梯。你是想告诉我,这样就可以把煤从侧面运上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