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连成一片的手榴弹爆炸声后,法军士兵飞快的起身冲进德军战壕。
德军战壕是用几小时构筑起来的简易战壕,只有一米多深,法军士兵冲势不减,一跃而起跳进还笼罩在烟尖中的战壕,他们挥舞着刺刀一阵乱捅乱刺,只要是活物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扎几个洞。
法军针形刺刀的好处是不容易卡刀,但缺点也同样明显,它给敌人造成的伤害就是一个小孔,如果不是扎在要害部位往往还有战斗力。
长期使用这种刺刀的法军士兵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他们会对同一目标在不同部位多扎几刀。
于是,战场上响起一片刺刀入肉声,“嚓嚓”作响,伴随着德军士兵的一声声惨叫,还有人高喊着求饶。
但法军士兵没有迟疑,他们依旧将刺刀扎向目标,一次又一次。
接着,浑身是血的他们挺着已被染红的步枪继续冲向下一道防线追击崩溃逃窜的德军。
……
105步兵团的进攻序列是最前方两个步兵营,中间是狙击连,最后一个步兵营作为预备队。
夏尔和提贾尼跟着预备队一起前进。
不过沈比利却始终呆在夏尔身边,进入德军战壕后,他就迫不及待的摘掉了防毒面具一把丢在地上。
“我不喜欢这个!”沈比利说。
防毒面具的眼窗是用普通玻璃制作的,透过它可以观察战场或看路,但如果透过它瞄准目标,就不可避免的存在折射影响精度。
沈比利已经错失了两个目标了,其中一个还是瞄准夏尔的。
幸运的是夏尔及时命中了他这才没能酿成大错。
如果夏尔在战场倒下了会对军队造成多大影响?沈比利不敢想象这个情景!
夏尔也摘掉了防毒面具,这里的德国人没戴防毒设备,可以确定很安全。
“上校。”这时提贾尼叫了声。
夏尔循着声音猫腰跑上前进,来到一段被炸塌的战壕前,见提贾尼正蹲在一具尸体前。
那还不是一具尸体,因为他还活着,只不过快要成为尸体了,因为他胸膛一片鲜血,脸色白得像纸,捂着胸口艰难的呼吸着。
天知道他被凶残的法军士兵扎了几下,太过份了!
“是个少将。”提贾尼翻过他的肩章把军衔亮在夏尔面前:“还获得过勋章。”
说着朝少将胸前的“铁十字”勋章扬了扬下巴。
“抱歉!”夏尔上前蹲下身,语气诚恳:“他们在烟雾中分不清军官和士兵,如果知道你是少将,他们会手下留情的。”
夏尔说的是实话。
这不是因为日内瓦公约或骑士精神,这些在德军使用毒气后已不存在了。
这是因为一名德军少将能审问出一些有用的情报。
(注:日内瓦公约首次签署是1864年,法兰西是12个首批签约国之一)
夏尔和提贾尼打算就这样丢下他,毕竟前方的战事更重要。
但这时德军少将忽然眼睛一亮:“你,你是夏尔?你是夏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