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鲁王朱檀还是很有行动能力的,这家伙不过是在朱柏进宫的一个时辰之内,就找到了不同材质的砖头。
等等,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不同材质的砖头?
朱檀还自己找工具加工了?
木砖和石砖他还能理解,宫里也能找到。
可是这铁砖——
难不成鲁王实际上是什么天生怪力,能够殴打一个铁块变成砖头的模样!
朱柏无奈放下纸笔,来到院子里。
正好看着六姐福宁拧着朱檀的耳朵,后者动也不敢动,僵在原地。
福宁要比他们几個王爷年纪大,近乎比朱檀高出半个头来,拧着朱檀耳朵的时候,颇像是宫廷传闻里马皇后拧老朱耳朵的姿势。
福宁是洪武元年出生,明年就要封怀庆公主,下嫁王宁。
理论上,其一生经历洪武建文永乐洪熙四朝,其丈夫王宁曾官至后军都督府事,在靖难期间为燕王通报情报。
福宁的历史评价也算不错,后世明朝帝王一股脑地赞美词汇往上加。
只是对于此时的鲁王而言,扯着自己耳朵的六姐绝对没有什么秉性贞淑、修朙妇道的观念。
朱柏瞧过去,看见院子里摆着一块石砖,一块铁锭,和一个,木质的梳妆盒。
石砖上还有新鲜的泥土痕迹,看来是不知道从哪个墙角挖的,说不定还找宫里的公公们帮忙了。
铁锭上面有宫廷制造局的印记,是为宫廷服务的冶炼机构打造出来,印有编号,鲁王能找到这东西也不算太离谱。
只是这木质的梳妆盒,看来就是福宁宫里的物件了。
朱柏先对六姐行了礼,然后看向神色悲愤的鲁王,问道:
“兄长能想到去找印有标签的铁锭,为何寻找木质砖块的时候,却要去姐姐宫里翻找呢?以兄长的身份,找到一把锯子应当不难。”
鲁王侧着头踮着脚,悲愤道:
“我找到铁锭的时候,本来想借一把锯子,把宫墙上的木质拱起锯下来一块木砖。但是宫人们告诫说,这些建筑上的东西都是符合礼制的,不能随便改动。”
“然后你就把主意打到我这来了?”
福宁在边上算是听了个大概,松开了鲁王的耳朵,看向朱柏,幽怨问道:
“是湘王让鲁王找这些东西咯?唉,木砖、石砖等物件,通报一声宫人,让他们去找就好了。前几日湘王弟弟在东宫的时候,父皇还夸赞你饱读诗书,今天怎么关心起这些匠人物件来了?”
朱柏正要解释,边上的朱檀就飞快从悲愤的神情转变为了高兴的神态,大声道:
“十二弟可是要为我传授世间物质之真理,只要我能够融会贯通,就能够像大哥或者雄英侄子一样,给父皇展现出来才学,父皇就不会责骂教训我了!”
福宁听到这里,甚至开始担心朱檀过几年就藩之后,会不会被身边的恶人带坏了。
但她也对朱檀口中,湘王要讲授的物质之真理,产生了兴趣,当即说道:
“多我一个也不多,既然湘王弟弟要讲什么物质真理,我也听听,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吧。”
说完自己就去屋内搬来座椅,懒懒洋洋地躺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