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不是不让你看书嘛,怎么你这孩子还读出来这些话来了?”
朱元璋有些好奇,接着问道:
“这世上哪有我说的是对的,他说的也是对的这种说法?”
朱柏沉声道:
“父皇所言朝廷印发宝钞,乃官方名义。在我大明统治疆域内,这种官方名义就有了权威性。不同面额的宝钞和对应的金属货币一一兑换已经写入大明律,这自然是对的。”
朱元璋满意道:“不错不错,那帮大臣们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朕怎么会骗人坑害老百姓呢!”
朱柏接着说道:“而母后所言,实际为朝廷的官方名义不能够给百姓和大臣们信心所致。”
朱元璋着急起来,急忙道:
“怎么没有信心了!朕当年打天下,最苦的时候,身边连个像样的兵都没有,还有一帮兄弟跟在我背后。后来百姓们也都民心所向,跟着朕造反!杀头的事情都愿意相信朕,怎么到了国泰民安的时候,要好好过日子了,就不相信朕了呢!”
马皇后又拧了一把朱元璋,怒道:
“能不能好好说话,湘王这不是说的很好吗?你这人就是听不进去道理,非得让人拧着你耳朵!”
朱元璋站起来左右急切地行走着,嘴里想要解释却解释不出来,气得又一屁股坐在马皇后身边,指着湘王道:
“行行行,你们说的都是对的,给朕说清楚,为什么说的都是对的,但是结果截然相反呢!”
朱柏并不急着解释,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個钱袋,双手奉上:
“禀告父皇,此乃轨道公交一天收成的一成。有七成昨天当做喜钱分发给了宾客民众,两成当做行车的力士的工资。”
朱元璋将信将疑地接过钱袋,在手里掂量着,打开看了看,嘟囔道:
“也就七十多文,咋?你是要用这些钱来支持对南方用兵?这也就买几百个馒头。”
马皇后瞪了一眼朱元璋,后者赶紧闭嘴,不再吐槽:
“行、你说你说,朕不打断你。”
朱柏接着取出车票凭证,分别是用过的盖了印戳的车票,和没有盖印的车票,解释道:
“假设此车票为宝钞,轨道车为社会运行,一文钱和一文钱购买的车票都可以搭乘轨道车运行。为了行事方便,一整册轨道车票一百文钱,可以提前换购给每天都需要搭乘的人。这样,手里拿着一百张车票的人,自然也能够当做一百文钱使用。”
“而如果有一天,他忽然需要一些钱来购买别的东西,也可以将车票换购给其他需要的人。”
“这个交易关系能够成立的前提是,一张车票是等价于一枚一文钱的铜钱的。”
“如果这种关系不成立了,例如有一天,我们宣布一文铜钱可以照常乘车,而已经购买的车票需要两张才能搭乘,那会发生什么事呢?”
朱元璋看着朱柏的问题,脱口而出:
“天杀的奸商,你小子敢这么干,朕扒了你的皮!这百姓每日操劳,就连一文钱你也敢贪!”
马皇后一拍桌子,怒道:
“还没听明白老十二的话吗?他是在说你的朝廷,你的大明朝就是这个轨道车的管理者。现在用宝钞把人家手里的钱换了,现在人们买东西的时候。铜钱还能够原价,纸钞就要多花了!”
朱元璋一时间百口莫辩,急切道:
“哎哟咱的妹子啊,咱平生最恨那些贪官奸商,这些从老百姓身上夺利的蛀虫了,怎么会这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