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张与第一时间被抓,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毕竟,胜败乃兵家常事,有几人能如冠军侯那般,一生从没打过败仗的?
戏志才坐在一旁,跟同为背景板的蒋奇一样,自斟自饮,只等着宴会结束。
谁料,郭图的声音突然传来:
“明公,张与被抓,襄阳早晚会落到我们手中,也就不用着急派兵攻打了。
不如……
图作为明公使者,去沙羡与曹公一起,等刘备前来交涉?”
说是等着刘备来交涉,但郭图那笑到眯起来的双眼中,满是不怀好意。
张邈瞬间会意,随声附和:
“邈也正有此意!不如明日,与公则同去!”
“可……”
袁绍正打算答应,却不料戏志才突然出声打断:
“不行!”
顿时,帐中一静。
待反应过来之后,无论是袁绍,还是郭图、张邈,都拉下来脸,不悦地看着戏志才。
与郭图、张邈不同,袁绍既不是个谋士,也不是戏志才的下属。
他跟曹操的身份是一样的。
因此,他板着脸看向戏志才,没好气道:
“有何不可?公则乃本王手下谋士,戏先生未免管得太多了些吧?”
竟然都把手伸到他这里了。
若非看在孟德的面上,像戏志才这样出身寒酸的谋士,他连见都不会见!
袁绍喝了些酒,就有些飘飘然了。
当日就因为袁绍门第之见,而选择投靠曹操的戏志才瞥了一眼,就猜出了袁绍的心思。
他也没什么好脸色,冷声道:
“渤海王如何安排下属,我管不着。
但我绝不准任何人破坏此次刘备与明公的交易。”
真当他看不出来郭图想干什么?
这时候找个人去刺激张与,那不是添乱吗?
见戏志才如此不给面子,在大好的日子给他泼冷水,袁绍脸色当即变了。
可戏志才却继续道:
“张子和性情颇为刚烈,此番被困定然心绪难平。
他如今独居于断崖之上,若是真把他逼急了,直接从崖上跳下去……”
说到这里,总算是唤回了袁绍几分理智。
但戏志才好像没看到袁绍逐渐转青的脸色一样,语带嘲讽的出言反问:
“渤海王,若他日刘备倾几州之力与我等决战,你打算命谁去对战吕奉先和典子满?
还有那陈叔至跟张翼德。
他们二人现下就在荆州,一旦张与身故,这二人十有八九会直接率军冲来南阳。
郭先生,孟卓兄,不如届时派你们去抵挡,如何?”
戏志才这番话毫不留情,直击痛点,直把三人说得脸色一阵黑一阵红。
话落,戏志才拍拍衣袖,缓缓起身往外走,只撂下了句:
“如今将到收成之季,该早早安排军粮,征收兵源才是正道。
即便此次拿下荆州,没有足够的实力守住,来日变成阶下囚的,就该是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