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是父亲的弟子!!!
怪不得,怪不得白衍见到她后,得知她是殷碑之女,便送金子,让她去齐地,还答应为父亲报仇。
想起父亲的墓,碑姬眼中逐渐露出泪水,随后,慢慢的盛满眼眶,顺着脸颊流落。
“往后,便安心留在善无!”
白衍看着落泪的碑姬,轻声说道。
对于碑姬的心情,白衍能体会到,眼下赵秋在这里,不仅仅是碑姬,白衍也不想让赵秋知晓,日后要刺杀齐相后胜的事情。
“碑姬,谢武烈君!”
碑姬听到白衍的话,满是感激的看向白衍,慢慢低下头。
若非这里有外人,若非察觉到白衍没有提及父亲之事的深意,碑姬恨不得把一直以来的委屈,向白衍诉说。
雅间内。
赵秋与徐师听到白衍的话,看着流泪的碑姬,似乎也察觉到,碑姬的父亲,应当是已经不在世。
赵秋察觉到身旁白衍责怪的目光看向自己,理亏之下,低头撇了撇嘴,虽然知道方才自己言语有失,但轻轻抬起目光,看向对面木桌的那女子,身为女子,赵秋可是清楚,身旁的男子,到底多容易……
想着想着,赵秋芳心之中,忍不住反应过来,身旁这男子关她什么事情,她为何要这般烦躁!!!
赵秋越想越是生气,越想越烦躁,恨不得去一个房间内,冷静冷静,可眼下,听着身旁白衍与那女子交谈,那关心的询问声,赵秋心中总是有些不舒服,有些不耐。
闭上眼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的赵秋,绝望的发现,越是强迫自己不去想,可脑海里,却越是不断浮现身旁男子的声音。
特别是昔日浮现过成百上千次的场景,还有那句话。
“但行好事,不问前程!”
赵秋思索间,那眼角有小泪痣的美眸,不经意转头看向身旁的男子,目光似乎有些迷离恍惚。
与跪坐在木桌后的白衍不同,碑姬与徐师,都清楚看到赵秋望向白衍的模样。
随着交谈。
许久后,房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并且似乎还不止一个人。
“……在外面等候一会!”
随着岑晴的声音在雅间外响起,似乎在嘱咐谁,紧接着便看到房门打开,岑晴再次来到雅间内。
在白衍疑惑的目光下,岑晴一步步来到他面前。
“武烈君,有人想要求见武烈君!”
岑晴小心翼翼的看向白衍,轻声说道。
弹奏齐筝的徐师,听到有人要求见白衍,便停下双手,而跪坐在白衍身旁的赵秋,听到有人想要求见白衍,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赵秋清楚,以如今白衍的身份、爵位、职位,还有手中的权利,日后想要求见白衍的人,会多到数不清。
“何人?”
白衍有些疑惑的看向岑晴,按道理,若是一般人,岑晴不会前来禀报。
“武烈君相熟之人!”
岑晴少有的,没有直接告诉白衍求见之人的名讳,而是与白衍说,是一个白衍很熟悉的人。
见状,别说白衍,就是本来没有放在心上的赵秋,都忍不住诧异的抬起美眸,看向这个兮儿。
雅间外。
一把年纪的莺氏,此刻想到身后的雅间内,大名鼎鼎的秦国大良造,武烈君白衍,便在其中,莺氏紧张得有些手脚发软,手心、额头全都是汗水。
出生在村里的莺氏,别说秦国大良造,就是普通的城令,这一辈子都没见过。
如今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这辈子,她都没见过的大人物,要求着那位大人物帮忙,莺氏便不由得紧张得双腿发软,一股尿意袭来。
可这时候,莺氏哪里还敢离开,能得见那名扬天下的秦国大良造,已经托兮儿与碑姬的福气,这被子怕是只有这一次机会,莺氏哪里敢有半点马虎。
“将军让你进去!”
岑晴走出房间,来到莺氏身旁,对着莺氏说道。
闻言,神情紧绷的莺氏,差点被吓一跳,随后连忙点点头,跟在岑晴后面,低着头,一步步进入雅间之中,此刻莺氏呼吸急促,神情不安。
“将军,人带来了!”
听着岑晴的话,不敢抬头的莺氏,微微低着头,直接朝着岑晴说话的方向,跪了下去。
“大人,民女莺氏,拜见大人!”
莺氏忐忑间,连忙对着那大良造的方向,磕头打礼,礼毕后,颤颤巍巍的莺氏,这才敢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向那素未谋面的秦国大良造。
顺着木桌往上看去,当莺氏看清那秦国大良造,秦武烈君的模样时,整个人便愣在原地。
望着木桌后,那男子的模样,即便多年不见,但莺氏绝对不会认错,那男子,便是孇氏之子,自己嘲笑十多年的侄儿,失去音讯多年的水衍!!!
“水衍?”
莺氏不敢相信,怎么会在这里,见到水衍!
带着疑问,莺氏转头看向一旁的岑晴,怎么岑晴,与水衍在一起。
秦国大良造呢?
莺氏突然想到什么,带着疑惑,转头看向雅间内四周,然而整个精致的雅间内,除了其他两女之外,便只有水衍,还有水衍身旁,那美得让人难以挪眼的女子。
怎么回事?人呢?
虽然这雅间的确精致,不愧是往常就连其他士族、官员,都不能前来的四楼,的确比其他……
四楼!!!
这里是四楼!!!
以往就是善无城令,还有城内其他所有士族,都不敢独自上来的酒楼四楼!!!
“水衍?”
“水衍???”
听到那莺氏的话,从莺氏进入雅间,便疑惑的赵秋,还有碑姬,如今更是皱起眉头。
为何这妇人的模样,似乎认识白衍,并且还称呼白衍为水衍?
赵秋美眸疑惑时,突然想起,曾经在书房门外,偷偷听到白衍与魏老的交谈,彼时除了白衍是齐人的身份,让赵秋震惊外,似乎白衍还说过,他本是齐国一百姓之子!!!
想到这里,赵秋目光一怔,转头看向身旁的白衍,随后看向那妇人。
莫非这妇人,便是白衍的亲人?
还未等赵秋解答疑惑。
这时候酒楼掌柜袏,从雅间外,走进雅间内,看了莺氏一眼后,便对着白衍拱手打礼。
“武烈君!吕氏吕游,以及虞氏、许氏等人,得知武烈君在酒楼,想要求见武烈君!”
袏对着白衍拱手说道。
虞氏、许氏等人还好,但吕氏吕游,乃是吕嘉之子,先前白衍便与吕嘉关系十分亲近,如今白衍娶田非烟,吕嘉当初与田非烟的亡母,关系可是最为要好。
故而有吕游在,袏这才上来打扰白衍。
“带他们上来吧!”
白衍看向袏,轻声说道。
袏闻言,拱手后,转身离开,而此刻,在雅间内,跪在地上的莺氏,整个脸颊,早已经被吓得毫无血色,满脸是汗水,两只手颤颤巍巍的撑在地上。
白衍!水衍,白衍!!!
在酒楼居住多日,知晓酒楼掌柜人脉无比庞大的莺氏,听着酒楼掌柜,对着水衍打礼,称呼白衍为武烈君,莺氏哪里还不知道。
昔日,曾经那个被她一直嘲笑,一直看不起的侄儿,水衍。
如今便是世人口中的……白衍!!!
秦国……大良造!!!
恍惚间。
莺氏想到以前的事情,满心恐惧、害怕之于,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连忙一脸骇然的看向自己的侄儿,爬着上前一些。
“衍儿,衍儿,以前是伯母的不是,衍儿,以前是伯母不该出言嘲笑,不该与外人一起嘲笑与你,衍儿,是伯母的不是!衍儿别记恨伯母!!是村子里的村民,是他们所有人,一直都在嘲笑衍儿,是他们针对衍儿!不是伯母!!不是伯母!!”
莺氏满脸惨白的脸上,尽是哀求的说道,惊骇的目光中,全都是害怕。
望着眼前木桌后,这个曾经让她所不耻,让她觉得有关系都会让她丢人的侄儿。
知晓这个消失多年的侄儿,如今便是秦国大良造白衍后,莺氏心中无比害怕,担心水衍会因为以前的事情,而记恨于她。
毕竟当初在临淄时,水衍便与她多有争吵,素来不合,更是在她的嘲笑、针对下,多有顶撞于她。
雅间内。
听着莺氏的话,不仅仅是碑姬与徐师,就是赵秋,也都忍不住眉头微皱,一脸疑惑的看着莺氏。
伯母?如此说来,那这妇人便是白衍的亲人无疑。
可……
什么嘲笑?
为何白衍这伯母却说,所有村子里的村民,都是他们在嘲笑?不是她这个伯母!
赵秋忍不住看向身旁的白衍,美眸望着少年的侧脸,觉得有些奇怪。
当初在门外偷听的赵秋,只知道白衍是一百姓之子。
而徐师虽然去过水村,但也不知道,白衍便是出生在水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