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一沉,很快反应过来:“如此,那还真是忱书失礼。是忱书冒犯了太子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见状,项风眼中的得意就更加明显。他给了傅观一个十分倨傲的眼神,很是不将他放在眼里,又说:
“唉,罢了、罢了。只是下回见面,忱书就该改称呼了——否则便是不敬太子之罪。”
他眼中凌厉的杀机一闪而逝,转而又成了那个温和端方的模样:“念在不知者无罪的份上,我这次就计你的冒犯之罪了。”
傅观仍旧是恭敬的态度:“是,忱书记下了。”
见他如此能屈能伸,项风冷冷笑了声,旋即不再看他:“我与父皇还有事儿要谈,宣平王若是无事,便退下罢。”
此时此刻,傅观即便不想走,也得告辞了。
于是他便向皇帝告罪,随即退出乾元殿。
而在他退出房门之时,里头便传来项风的高声一喝:“来人,将丹药呈上来!”
话甫落,一名宫人便急忙捧着一个红漆盒子快步上前。王公公为其开了门,那宫人便速速将盒子送了进去:
“回殿下,玄空道人的丹药已送来了!”
听见声音,傅观不禁回身一望。而在他身后,乾元殿的门已经重新关上了。
他暗暗回想一遍宫人说的话:玄空道人的丹药么……
*
在傅观前去面见皇帝的时候,楼西月被安置在了偏殿。
大宣天子的寝殿乾元殿在三道墙之外,而偏殿往西走,则是一座梅园。梅园风景秀丽,是天子闲暇时的游憩之所。
虽说时值初秋,但梅园风光甚好,角落里还有几株盛开的菊花。
楼西月在偏殿内略微等了等,便出来四处走走透气。当她逛到梅园的时候,却忽然闻见空气中隐隐飘来的药草气味。
她以为是谁在熬煮药材,可细闻之下,却觉察不对——
“这似乎……还有股石硫黄旳气味……”
楼西月心存疑惑,当下便循着这股怪味找了过去。她沿着石子路寻找,最终在一处半掩着门的宫门前停下来。
她越是靠近,那股怪味就越是浓重。
楼西月抬起头,看到宫门牌匾上写着“问道宫”三个字,同时听见里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好奇心驱使之下,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而当她迈步踏入之时,顿觉周围气温高了一些。她打量着四周,很快便在不远处见到了敞开大门的药房。
有人拿着药材进进出出,更有几名穿着道袍的男子围着药房中央的青铜鼎走来走去。
楼西月双眼定定地望过去,隐约中,她看见了鼎中燃着的丝丝火光。
不敢相信!我居然连更了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