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你是个疯子,你害怕我的清醒(2 / 2)

只要克劳奇夫人自己的意愿强烈,她意外“失踪”的话,根本不会有人在意,她甚至不像其他纯血家族的小姐夫人一样爱好社交。

原着中她代替小巴蒂死去,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意她的离去。

乖顺听话,甚至可以靠恐吓轻易达成目的,不管这个皮囊后面是谁,巴蒂克劳奇都有信心一步步将其通化成为自己这边的。

他是最厉害的政客。

哦,对,还有这个……

他的夫人。

巴蒂克劳奇重新将眸光放到了妻子身上,他的妻子跌坐在地上,她保持着这个动作,只是直直的看着地上那团纸张燃烧所留下的灰烬,她看着,就好像被摄取了灵魂。

巴蒂克劳奇立刻异常担心的跑了过去,他小心翼翼的将门口的妻子扶起来,他决定还是规劝妻子,原谅他的过失。

因为他爱他的妻子,为了妻子半辈子的付出,跟她在今天前从没有忤逆过自己的温柔良善,他的妻子值得他那么对她。

“夫人,你何必这样呢?我想我跟你说的够清楚了,还有小巴蒂·克劳奇,何况你已经确定他已经死了,现在发脾气没有任何用处的,即使你去告诉傲罗,除了能证明我的无能跟小巴蒂真的死了,还能做到什么?什么也不能。”,巴蒂克劳奇苦口婆心的面前的夫人说道,他几乎是连拖带拽的,才把她从地板上拉起来。

“别想去找傲罗了,这次听我的,明天晚上我会早点回来陪你,晚上吃什么也由你敲定。”,巴蒂克劳奇理所应当的,他以为他的夫人还会像从前一样,即使她今晚如此的不正常。

但巴蒂克劳奇已经以为这是例外,他的妻子会“想明白”。

“巴蒂·克劳奇,我现在想摸摸你的心口。”,克劳奇夫人的声音隐忍着,在暴怒的边缘,但因为收着嗓音,比起刚才的撕心裂肺,现在这种隐忍着暴怒的声音,居然带了些温柔的味道。

巴蒂克劳奇居然没有听出克劳奇夫人在隐忍下掩藏的东西,他以为他的妻子重新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我知道你吓坏了,事实上如果不是你非要去……我也不会给你下障碍重重,刚才摔痛了对吧。”

巴蒂克劳奇没有听懂妻子此话之下掩藏的东西,他只觉得妻子在向自己诉苦。

“我是想看看它是不是跟我想象的一样,我想知道,这颗心脏,到底冷到了多少度。”,克劳奇夫人吐出了一口凉气,她冷冷的说道,然后一下一下掰开了巴蒂克劳奇扶着她肩膀的手。

“我想知道,它是不是冷到可以冰死一个人。”,克劳奇夫人继续说着,巴蒂克劳奇的面色微变,他明白过来了,她的妻子依旧不“正常”。

“我想知道为什么会有一对父母,会觉得荣耀权利跟声誉比他们的孩子还重要。”,克劳奇夫人继续说着,她每说一句话,就会剧烈的时候喘息几下,以保证自己的不会因此晕过去,她几乎被愤怒冲的呼吸不畅了。

“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们亲手害死了他,你却没有哪怕一点点的内疚!!!”,克劳奇夫人字字泣血,她最后的几个字几乎是呐喊出来了,她的声音大到可以传遍整个宅子,巴蒂克劳奇皱起眉,他不赞同的看着自己的妻子。

“哪怕一点点?你没有,你都没有,恐怕小巴蒂死了你都不会在意,你只在意孩子的血液会不会脏了你的青云路!你只在意孩子的躯体能不能帮你当成跨越阶层的台阶,他什么都是,但他不是你的孩子,因为没有父母会这样对自己的孩子。”,克劳奇夫人敦敦语气归于平静,最后的几个字,她是笃定的,她现在冷静的可怕。

“你简直那不是人。”,克劳奇夫人如此总结着。

“及时没有去报案的事情,你现在也已经疯了,亲爱的,你懂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巴蒂克劳奇摇摇头,他不认为自己是错的,自己的夫人病了,她疯了,她魔怔了,她错了,所以不是他的问题。

巴蒂克劳奇给克劳奇夫人编织着罪名,不可避免的,他看着这样的克劳奇夫人,他带了些恐惧,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狂跳,他的呼吸有些凝重。

“哈哈,你害怕了。”,克劳奇夫人讽刺的笑着。

她高兴极了,等笑了一会儿后,她才冷静下来,她看着巴蒂克劳奇,她觉得她的丈夫现在丑陋极了,即使他的脸蛋还是像从前那样俊美。

是恐惧……

“疯的人是你,是曾经的我们,你在害怕吗?你在害怕,所以紧赶着给我编织疯了的罪名,因为我清醒过来了,我没有疯,你害怕我的清醒。”,克劳奇夫人总结着,她冷静的看着巴蒂克劳奇。

“哈哈,害怕……”,巴蒂克劳奇维持着冷静,他轻蔑的看了一眼妻子,他高高在上,他甚至都不会将妻子的话放在耳边……

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但真实情况确实……

他的心脏越跳越快,不符合常理的心脏告诉他,他真的在害怕,害怕从今温驯的妻子变得不可控。

那对他来说不仅是羞辱,更是一种不可控的恐惧感。

“你不但是个疯子,还是个懦夫!真正的疯子至少还会承认,因为他们不在乎。”

“你爱自己的名誉,你害怕别人的优秀,当你在黑暗中的时候,你就极度的渴望拉着他人一样沉沦。”

“你自傲又自卑,你让我感到恶心。”

“过去的二十年我甚至都没有发现,你的本质是这样的小人!”,克劳奇夫人几乎是一口气的说完了这些。

以前的她可以捧着自己的丈夫,像捧着一座金身,但现在她自己臆想的光芒退却,她恍然发现,她所捧着的金身是一碰废铁,身上的铁刺,还种种的刺入她的皮肉,贯穿自己的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