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临近秦王政三年结尾,而一路上心情复杂忐忑的公孙丽,也到了陌生的大秦。
齐国虽富庶,但是毕竟经受灭国之战,近乎灭国,强国气象是远远不如大秦的。
临淄城虽商业氛围浓郁,齐人富裕,市井繁华胜于诸国,但是其威严和大气,与咸阳城相比实在差的太远了,更别提小小的桑海城了。
大海尽显自然之壮阔,但是咸阳城乃是人力之伟业。
公孙丽虽然出身也算不凡,也是有些见识,但是毕竟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初见巍巍雄伟咸阳城,难免既是害怕又是好奇憧憬。
也是进了秦国她才知道接自己的这群人,各个身份不凡,尤其是领头的,待自己非常尊敬客气的仲岐大人,一定是一位顶尖大人物。
这一路上实在是风轻云淡,一行人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但是真是连一个小毛贼都没遇到,在这个世道还真是罕见。
唯独在将要离开齐国的时候,狂风骤起,飞沙走石,目不能视,雷霆震震,又天降大雨,下了足足三刻钟,道路泥泞不能通行,因这大雨耽搁了些许时日,除此之外再无意外发生。
仲岐临近咸阳城的时候已经立刻派人去禀告延瑾,延瑾早已经为公孙丽备好住所,是咸阳宫附近的一座清净小院,等这一行人到了咸阳城没多久,刚到备好的住所,延瑾已经在门口等着。
公孙丽只见仲岐态度恭敬向一颇具威严的长者行礼,这位长者看着有些面熟,只是公孙丽实在也想不起来。
两人说了一会话,那位长者便态度和善走至车架前。
公孙丽急忙下了车架,恭谨道:“小女子公孙丽参见大人。”
延瑾迅速观察了公孙丽一眼,心中赞道真乃绝世佳人。
拱手回了一礼,和善笑道:“公孙姑娘不必多礼,不知姑娘可还记得老夫?”
公孙丽犹豫一二,轻声回道:“请大人恕小女子失礼,一时间难以想起,请问大人高姓大名?”
延瑾呵呵笑道:“也是十余年了,姑娘当时尚且年幼,不记得也是正常,姑娘还记得在邯郸曾出手相助的那次刺杀吗?”
“老夫便是主上的护卫。”
公孙丽恍然大悟,模糊的记忆好似变得清晰,连忙致歉:“请大人勿怪,小女子想起来了,您是延瑾先生对吧?”
延瑾温和一笑:“姑娘好记性,还记得老夫微名,不错,老夫正是延瑾。”
伸手虚引院中:“姑娘请先入内叙话。”
公孙丽行了一礼:“多谢延瑾大人宽容小女子失礼之举,大人为主,请大人在前。”
延瑾倒也没有多加客套,和善一笑,走向院内,心中对公孙丽感官更好了一些。
公孙丽带着侍女跟上后,仲岐连带一行人才跟着一起入内。
延瑾带着公孙丽直接进了正堂,延瑾请公孙丽上座,公孙丽再三推托,最后还是延瑾坚持,公孙丽端正坐下,其余人等忙着收拾。
延瑾笑道:“不知姑娘这一路可还满意?仲岐他们侍奉是否周全?”
公孙丽点头微笑,回道:“多谢延瑾大人安排,一路上仲岐大人诸般实物一应俱全,无漏无缺,也请延瑾大人替小女子谢过仲岐大人。”
延瑾点头:“姑娘满意就好。”
“姑娘定然知道,昔年姑娘相助的,乃是当今天下至尊至贵的大秦之主。”
说这话的时候,延瑾恭敬对着咸阳宫的方向拱手一拜。
公孙丽点了点头。
延瑾接着说道:“也是大王派老夫请姑娘入秦,大王对姑娘极为重视,如今姑娘平安来秦,老夫心里也是踏实了。”
“稍后姑娘安顿下来后,老夫先去禀告大王,大王虽政务繁忙,日理万机,但是相信很快便会召见姑娘,请姑娘勿急。”
“这段时间舟车劳顿,姑娘可暂且休息一段时间,平日里也可在咸阳城逛一逛,感受一下大秦的风土人情。”
“另外,老夫请了宫中一位老嬷嬷教导姑娘,毕竟深宫规矩众多,也请姑娘了解学习一下宫中礼节。”
公孙丽轻轻点头,犹豫一二,微笑说道:“多谢延瑾大人安排照顾,小女子感激不尽。”
“请恕小女子冒昧,有一事相询,不知可否方便?”
延瑾点头:“姑娘请说,老夫一定知无不言。”
公孙丽轻声说道:“昔年之事已经日久,小女子也从未有过挟恩图报之想,况且也算不得什么恩情,纵然没有祖父大人和师兄小女子几人,以延瑾大人的高绝修为,那些不入流刺客的能力也不可能伤的了大王。”
“小女子实不知大王召小女子有何事情,不知延瑾大人可否方便示下?”
延瑾笑着摇了摇头:“姑娘真是过谦了,不愧是卫国君子作风,侠义行事,不求回报。”
“对于姑娘所问,老夫确实不知,老夫身为臣子,岂可胡乱揣测君上想法?老夫也是听命行事,大王也不曾多言,只要求必须万无一失请姑娘入秦,老夫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大王对姑娘很看重。”
“另外,老夫也请姑娘不要多虑,大王乃是仁德圣君,姑娘这等人品,大王必然极为喜爱,姑娘此行定然是有益无害。”
公孙丽轻轻点头微笑:“久闻大王天眷圣君,确实是小女子多虑了。”
延瑾笑着点头:“既如此,老夫暂且告辞了,还要进宫禀告姑娘已经平安入秦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