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砚谌闻言,缓缓关上了刚打开的门。
他站在原地没有回头,而是听颜淼小声细碎的解释:“我听见三太太跟你说,我到了出任务的年纪,劝你不要被我迷惑。”
“我亲耳听见,你同意了她的提议。
你说你会跟我谈,让她放心。”
“后来,你就开始对我冷淡,好久都不愿意找我。”
“每次,我主动去讨好你,你对我都是敷衍。
我也是想了好久,才决定主动去出司砚寒的任务。”
“我知道你不信我说的话,但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找桃夭,我找梨园的人,都是为了打听司砚寒的事情。
我听说他只碰处,女,所以我才狠下心代替曦月去大剧院。”
“我承认我处心积虑,我早在三太太跟你谈完后,就开始进行这个计划。”
“从靳言律开始,我让他给我补课,我邀请她参加我的演出,我跟他拍那张照片,所有的一切…… ”
“都是为了在最后面对司砚寒的时候,不把你捅出来。”
“而且,为了不让他碰我。”
“我很清楚,如果我去出别的任务,那根本就跑不了,绝对会失身。”
“可我不能失身,我一旦失身,你绝对不会再要我。”
“但我知道,司砚寒不会碰我,我也不会让他碰我…… ”
“不管你信不信,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卑劣的幻想;等我去了司家,你会想起我的好。
你会后悔,你会把我接回你身边。”
“哪怕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知道只有像南徽柔那样的女人才能做你的妻子。”
“可我不在意这些,我的生命仅仅还剩下不到九年,我只想在有限的时间内多跟你在一起。”
“我有心机,我卑鄙,我不配你爱我,但我是真的爱你,爱到可以放弃我的生命。”
颜淼一个人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都没换来司砚谌一句回答。
她无力地垂下手,像个被抽空灵魂的木偶人。
须臾后,她起身拿出一个小盒子跟壁柜上面的白酒道:“司砚谌,如果你不信我,如果你不要我,我活着没有任何意义。”
“你不用对我动手,这是曦月今天给我的药,我不吃药最多只能撑半个月。”
“但我的命,不要了。”
说完,她当着他的面,取出盒子里的药片,以最快的速度丢进了那瓶“五粮液”里面。
药片遇酒精,没用了。
这也代表颜淼的生命,仅剩下半个月。
梨园的药,是一批批从外地运过来的,每次来的药都有数。
每个人只有一颗,没有备用。
做完这一切,她突然轻松地笑了:“司砚谌,如果我真的有错,那大概是我不该自不量力地爱上你。”
“你是高高在上的司四爷,而我早在八岁那一年就丢了自己的自尊。”
“试问,一个连自尊心都没有的人,怎么还配爱人,又如何还能幻想得到别人的爱呢?”
话音一落,颜淼就如行尸走肉般去了浴室。
这是她最后一赌,因为她已经没有办法解释了。
她不知道司砚谌到底知道些什么,可她现在已经没有了筹码。
唯一能赌的,也只有她的命了。
但很可惜,等她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司砚谌已经走了。
而且,他未曾留下只字片语!
颜淼回学校跟曦月换了衣服,并且听到了一个更让她受打击的事情。
原来曦月不是要出任务,而是被司砚谌看上了。
她说,从今天开始,她要搬去颜淼方才跟司砚谌谈事的公寓。
怪不得,她就说那套公寓,无论从装修跟家具摆设,都那么像司砚谌喜欢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