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了下脚步，然后快速走了出去。

我知道关二哥说的老地方是哪里，就是那个黑暗的墙角，他今晚会在那里等我们。

我回到废品站的时候，发现他们真的在打麻将，那条大黄狗先发现了我，从窝里出来欢迎我回来。像个干部一样站起来和我握手。

一直到这时候，我还能听到噼里啪啦的麻将声。

旁边停着一辆大汽车，在装废品。这一车主要就是装的纸壳子，全镇的纸壳子都集中到了这里，攒够了一车之后就会有人上来拉走。

哑巴叔负责记账，他认得大泵称，亲自在那里扒拉秤砣。

刘红旗看着装车。

这时候，屋子里还响着清脆的麻将声。

总算是有人发现我了，姚雪从屋子里出来，她看到我之后，对我招招手，我跟着她去了她屋。

我说：“都打麻将呢？”

“白月要打，阴春丽也爱打，他俩都是蓉城人嘛！打的叫什么血战到底。”

我说：“来钱的吗？”

“不来钱的谁打啊！你猜都让谁赢了？最不会玩的左诚意赢了不少，把白月都输急眼了，脸都输红了。”

“她那几个工资怎么和别人比嘛！”我说。“越怕输越输，输光了就舒服了。”

“先别说他们了，你怎么才回来呀？”

我这时候呼出一口气，把最新的发现告诉了姚雪。把姚雪听得也是一愣一愣的。

我说：“我在纠结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郎局。”

“你在顾虑什么呀？”

“我怕他们把关九阳给放了！这个人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不能放啊！”

姚雪说：“是啊，保不齐就做出不予起诉的决定。然后把关九阳交给科学院去研究，但这研究毫无意义，这是蛊，这不是基因变异。”

我小声说：“但是他们要的是目的，不是过程。他们才不管是蛊还是变异呢！这似乎能解决大脑和心脏的很多问题。可以说，对延年益寿起着决定性作用。起码心脏和大脑不会出问题了，比如老年痴呆等脑病和一系列心脏病。”

姚雪小声说：“那就太恶心了，你说他们会不会赦免关长顺呢！他们把关长顺请回来搞生命方面的研究，关长顺本来就是一个了不起的医生，一下从一个罪大恶极的疯子，摇身一变，成了一位知名教授，你能接受吗？”

我点头说：“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啊！”

姚雪小声说：“但是你想过没有，你不说，这消息能保守得住吗？关长顺自己不会说吗？杨队不会说出去吗？晚汇报不如早汇报，立即汇报，咱们才能有主动权。不然会失去组织对我们的信任的，那我们可就有麻烦了。”

“你说得对，是我想歪了。我本道士，念了和尚的经，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我轻轻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姚雪立即拿着手机去汇报了，而我，回了我的屋子里，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去了。我不去想这些事了，这些事情不是我能左右的，我还是想想怎么拿到关长顺坟墓里的骨头吧！

想办成这件事，必须依赖关二哥。在这关岭镇，怕是只有他肯帮我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