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正隐匿在人群中。
他讨厌做这种事。
成了对自己没有丝毫帮助,若是没在那铁人上留下痕迹,自己反倒是丢了面子。
镜流也不打算强求他。
这样的场面本就没有意义。
“我来!”
一位云骑军上台,拿着长剑蓄力许久,低吼一声,长剑划开空气,带着破风的狂吼轰击在铁人身上。
但是铁人身上并未留下一丝痕迹。
“哈哈哈哈!兄弟!还得练啊!”
哞阿哈哈大笑。
那位云骑军自觉尴尬,将剑收起,转身下了台。
“要不然你上去给他来上一点小小的星神震撼吧。”
白珩转头对着渊明挑了挑眉。
“没意义。”
渊明摇了摇头。
哞阿在那边叫嚣的空当,一位云骑军的小队长左顾右盼,见所有人都因为刚才那位云骑军的尴尬结果而退却,台上那化外武夫又叫嚣的紧。
他抽出长剑,仅一跃便立于台上。
他清冷的目光扫过哞阿:“我来。”
他微微躬身,如同瞄准了猎物的虎豹。
没有低喝,悄无声息的杀机随着狂暴的剑意轰然冲出。
“锵!”
铁器之间的摩擦发出尖锐的嘶鸣。
那小队长收剑,铁人身上已留下一道深刻的印痕。
哞阿颇有些尴尬的鼓鼓掌。
毕竟刚才叫嚣的那么厉害,这位小队长上来这一剑,倒是有些云骑军不愿搭理他的意思了。
显得他像是跳梁小丑一般。
不过哞阿对于自己的力量更为自信。
他轻咳两声:“云骑军果然有几分本事,现在该到我了。”
那小队长都没看他一眼,转身缓缓走下台去。
只待到台下的欢呼声逐渐消却,哞阿的手中出现了一把巨大的钝剑。
哞阿身材高大,但那钝剑几乎要到他胸口了。
“献丑了!”
他低喝一声,转手一挥。
精铁扭曲的刺耳嗡鸣带着撕裂的声响,哞阿的身体在擂台上扭转,激起巨大的烟尘。
烟尘散去,那似乎根本留不下痕迹的铁人已经扭曲成一个球体。
哞阿站在一旁,长舒一口气,脸上的表情颇有些得意。
腾晓坐在那,依旧笑着,似乎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好,真是好武艺。”
腾晓轻笑一声:“说吧,你想要什么?”
“先不着急。”
哞阿似乎有点飘飘然:“此番前来罗浮,正是想见证一下那位无罅飞光的本事。”
“无罅飞光!”
哞阿说完便开始喊了起来:“无罅飞光可在?”
“总有人打完新手村就飘飘然,就此谋得一官半职多好。”
白珩无奈的笑笑,看向镜流:“要去吗?”
镜流眸色淡漠,似乎刚才台上的一切于她而言都似未曾发生一般。
那哞阿依旧喊着,待到那人群开始四处张望,镜流拔腿走去。
仅一瞬。
她甚至没有跨越人群的过程。
镜流在台上站了数秒,哞阿才发现台上多了个人。
“这位是……”
滑天下之大稽。
嘴上说着是为了见证无罅飞光的本事而来。
却没见过无罅飞光本人的样子。
“我的剑,谁要看,看便是。”
镜流言语淡淡,支离剑闪烁出吞噬光芒的黑暗。
她只是拔剑。
那一瞬间,似乎时间都被斩碎。
那是一声清脆而恒久的剑鸣,正如同巡猎的光矢流星,久久不散。
那是极其普通的一剑,挥剑,收剑。
擂台周围的空间却猛地滞涩起来。
渊明偏过头。
那白发女子已然收剑,站在他身旁,面无表情。
台上的哞阿,台下的观众,都保持着呆滞的表情。
少顷,时间终于缓缓流动起来。
“轰!”
擂台碎裂倒塌,哞阿还没反应过来,一屁股坐在废墟之中。
他却面色惊恐,似乎见识到了某种恐怖之物,坐在废墟中,如同一个壮硕的疯子。
那把巨大的钝剑已经化作了灰烬,如同见证了太阳璀璨金光的尘土,心甘情愿的化作太阳的尘环。
“那么,胜负已定。”
腾晓嗤笑一声:“送这位壮士去丹鼎司看看,莫要出了什么毛病。”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腾晓转头瞥了一眼。
那位剑首对这些事情不太感兴趣,也就是因为她是剑首,才会过来看一眼。
正常情况下,这种场面想见到镜流的面都难。
自己要不是差人放出消息去说是剑首大会,估计这位剑首还在家里练剑呢。
那个哞阿心志不够坚韧,心性也不好,在罗浮谋求个一官半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