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换衣服究竟在哪啊?”
那人脸上已经跟死了全家没区别了。
陈己忠手里端着切好羊肉的盘子左顾右盼,期间又有好几名官员悄悄找了借口离开。
在场不少官员敢怒不敢言,可是坐在最前面的那几位一直不说话,他们敢说些什么?
只见弋戈咻得一箭,在场的所有人便听见来自那抓住兔子的官员“啊”的一声惨叫。
而另一头的西戎小王子弋戈正兴致满满,挽弓搭箭。
“你是……”
似乎双方都默认了有此一见一般。
耳边依旧是随从的声音,吴晦回神又看向前方的昏暗之处,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
陈己忠瞄了眼不远处的西戎士兵,被对方看过来的凶悍眼神吓了一跳。
梅浅反复咀嚼着吴晦口中说的话,最后忍不住发出一声嘲笑,她眼神倏地犀利地射向吴晦,质问道,
陈己忠嘟囔着,擦了擦额角上的汗,扭头不见出陈义,他又转回头望向那双股站站,双手举着还在挣扎的兔子官员。
他年少时初入官场还是靖王曾经出手帮过自己,这么多年他还记得那意气风发的少年穿上盔甲带兵离开京城的模样。
后来佛佑郡主出生之后,她的封号还是由他前去云中宣旨……
“吴大人这么乖巧地跟着我们的人来到这里,就该知道本郡主为何在此。
“那大人此次前来江北又为何?若是西戎兵他们以性命相逼,大人难不成还能保证今日所言?”
而梅浅那眼眸的明亮,倒是给吴晦带来一点惊讶。
“下官并无此意!下官……下官从未想过要将安国的土地拱手让人!”
“大人,您真的觉得你的命——很值钱?
“吴大人,多年不见,不想您已经忘了本郡主了。”
“怎么没个下人带我去换衣服?”
他确实是这般想的。
陈己忠他也想离开,可是礼部这次就他和吴晦前来,吴晦这一去还没回来,他就离开了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陈己忠立刻收回了视线,站在原地踌躇不知道往哪迈步。
“该死的,陈义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什么人啊!
“再不回来,那小王子的箭靶子就要轮到我了啊……”
吴晦被梅浅的质问问得差点站不住脚,梅浅依旧不放过。
“我脚下的土地是我安国的土地,我是安国的郡主,我又为何不能在这里?
梅浅见对方脸上的神情一变再变,她看着时候差不过多了,便问出了这句话:“大人,你觉得这次的和谈真的可以成功么?”
“大丈夫定当忠君爱国,若是下官之命可以换安国百姓安宁,下官死而无憾!”
你说你拿你自己的命换天下百姓的安宁,你有问过西戎人了么?”
梅浅说完,见他不语,梅浅又道:“我父王的命应该比您的命还值钱吧?可是我父王没了,云中城没了,江北之地没了,千千万万个百姓的命全都没了……
“这……”
这时候又想起来了陈义,陈己忠心底颤颤,身上泼到的肉汤被风一吹,油渍糊在了衣服上,让他难受至极。
“算了,往那边走走吧,刚才我见不少官员都是往那走的,到时候见到人再问问!”
陈己忠咬咬牙便朝着不远处的黑暗之中走去……
陈义:磨刀霍霍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