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闻言,又把目光往站在担架边的胡义扫视过去,然后注视,皱着眉头无语。
“你倒是说啊,到底伤在哪,是背后还是哪?”
“没事...已经...包扎了。”苏青不得不再次努力挤出声音。
“呃,是枪伤还是弹片伤?”丫头并没放弃,腰间缠着那么大,像个棕子般,谁知道伤在哪?如何受伤。
胡义在旁边一直愣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把他那小眼瞪的灯笼一般,想要看清苏青到底哪受伤,不知道是哪个蠢货?缠的绷带,缠那么多绷带。
从来到担架旁,胡义连一个字说话的机会都还没有找到?
“到底伤得重不重?”丫头没管苏青是否回答,还没放弃。
“苏干事腹部被鬼子手雷爆炸弹片划伤,还开枪打死一个鬼子,打伤一个……”旁边补充团一个班长见苏青说话困难,忍不住,赶紧把过程简单说了一遍。
胡义听着班长说话,再次愣了一下,这女人胆量倒还真不小,随即皱眉,把注意力重新放在苏青那缠着腹部的绷带上,凑近了一步,抢过丫头手上的电筒,转头对那个说话的班长:“弹片取出来没有?你确定是划伤?”
“这,我就不知道了,是苏干事自己说的。”
“那,你们的卫生员干什么吃的?”胡义冰冷的声音让战士打了个寒颤。
“没有,我们卫生员牺牲了,苏姐自己缠的绷带,刚走没多远...你们就来了。”班长嚅嚅回答。
胡义想了想,自已带的队伍里,何根生也没在,对那战士盯了眼,下定决心,要立即取弹片,宜早不宜迟!
“丫头,你去找骡子,让他弄点酒精过来。”胡义脑子高速旋转,骡子身上除了带着他的宝贝家当,医药箱是常备,这回自己赶鸭子上架,得准备亲自动手:“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走!”胡义对抬担架的两个半仙班的战士狠狠的命令。
战士们闻言一阵小跑,很快来到山坡下与队伍汇合。
胡义正努力回忆军校里学的那一丁点自救及救护知识,自己也曾经受过的伤不少,好几回都是自己缠绷带,久伤成良医,也曾给那些受伤的兄弟缠过不少绷带,进战地医院也见识过医生麻利的手术过程。
听说过的那些医生无数次治伤的唠叨证明,现在必须先消毒,然后把弹片取出来,不然的话,时间长了,伤口感染,十个活不了一个!
很多伤兵都是因为在战场上无法及时手术,感染后而失去生命。
希望,还能来得及。
苏青被放在一块平地上,胡义上前,直接就要把那缠在腹部衣服外的绷带解开。
苏青大惊,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就要阻挡胡义的手。
一个小小的动作,疼痛传来,眉毛乱颤。
胡义愣了一下,没理会,转身从刚到场的罗富贵手里,接过医药箱,麻利地打开,从箱子里面提出上面的格子,从下层掏出一个瓶小子,丫头手电立晃动照着,胡义看了一眼上面的酒精两字,再从格子里捏了卷绷带,展开一段,打开将玻璃酒精瓶子,倒在绷带上。
这个笨女人,竟然直接将绷带缠在衣服外面,这样,让感染的机会大增。
放下酒精瓶子,沾了酒精的绷带递给了丫头,上前,小心将苏青身体托起,顾不上苏青更大的疼痛而皱眉微弱的反抗,将绷带一圈又一圈扯开,然后开始解苏青的军装扣子。
“看什么看,赶紧滚蛋!”打手电的丫头见状,立即抬头,对四周围着的二十来个瞪大眼的观众怒斥。
倒是苏青急眼了,下意识再次伸手阻止胡义的动作,没想到动作过大,巨痛传来,直接晕了过去!
白晰的手紧紧抓住胡义正在解她衣服扣子的手,慢慢无力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