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队长愣了一下,压抑不住心里的狂喜,低了声音:“所有人都听好了,特务团的行动成功了!准备接应,没有老子命令,谁也不准开枪!”
楼梯只有一具,上城墙得一个一个上,行动队在与鬼子博头中或多或少都受了伤。
最先上城墙的战士立即半跑举枪向南北警戒。
轻伤的没什么问题,伤得重的上城墙的速度很慢。
不远处两个治安军从城门楼子里钻了出来,看着其他几个方向的探照也灭了,跟那控制探照灯的兵嘀咕了半天,不得不下了城墙。
按照鬼子对守城的要求,如果停电或者设备故障,他们得打开城门,到城门口将那堆天黑后就一直烧着的篝火烧旺,祈县并不缺煤,加几铲子煤进去就算完事。
停电的事经常遇到,治安军甚至连打个电话去宪兵队去问问都懒得住。
往砖头垒起来的篝火堆里倒了些煤块进去后,原本还闪着的火苗不仅没有变旺,反而变得暗了不少,烧煤跟烧柴不一样,加了煤后火焰反而被压小了不少。
寒风呼啸声中,两治安军不多远处,不断有黑影抓着绳索从城墙上往下滑。
回到城楼上,打了个哈欠的一个治安军习惯性的往城外观察。
借着城门口的篝火散发出的光线,忽然发现,那护城河上...好象有黑影在移动。
赶紧抬起手背揉了揉眼,却没想到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煤灰,这一揉,却反而什么也看不见了。
赶紧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再揉,终于看清,一大伙人从护城河的冰上爬上了岸去。
这治安军张大了嘴,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这黑灯瞎火的在城外,这都是些什么人?
再看时,那些黑影好象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赶紧晃了晃头,难道是眼花了,或者见鬼了?
寒风呜呜响,治安军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对正要进城门楼子的那兵低声扯了一嗓子:“哎,有情况!”
前边治安军回头问:“有啥情况?”
“刚才我看到护城河上好象有人在跑。”治安军说完又补了一句:“有好几十个!”
“扯你娘的蛋,那护城河上的冰就那么点厚,能跑人才见了鬼。”
“这几天天气冷,我看上边能走人也说不定,我这眼睛老是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龟儿子是不是刚才使铲子铲煤,然后用手擂了眼?”
“你咋知道?”
“你自己却撒泡尿看看,你那脸上全是煤灰造的。”
饭庄柜台里。
胡义拉开抽屉,眼睛盯住那熟悉的棕色皮盒子,熟悉的形状表明…
参加抗大学习以后,很少有机会没摸到这东西。
打开它,熟悉的十三年式六倍望远镜,牛皮挂带,黑漆黄铜镜体,握在手里,仿佛再次看到远方。
行动队已经离去,负责攻打城门的他,受命留下掩护大队撤离,那么多的人翻墙而出,还有与敌人搏斗的伤员,此时,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饭庄里出现这种东西,很不正常!
胡义旁边站着忙碌的丫头,她正把饭庄用来送礼的纸包连锅端了。
李焕章正把钞票往兜里塞。
几个黑影正在搬酒缸!
饭庄肯定被鬼子控制,这与民主政府县长投敌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