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师傅的絮叨中,我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只觉得一股腥风袭来。
我猛地坐起,山里面的腥风,大多和猛兽有关。
马师傅瞪着明亮的眼睛看着我,下一秒,我就明白了,原来是马师傅打哈欠。
我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腥味淡了很多。
“师父,你可别抽烟了,你嘴里和沼气似的,一点火,我都怕爆炸。”
说完,我隐约觉得有点不对,除了腥味,好像还有点香味。
四下一看,火堆旁边有一堆螃蟹壳,比我拳头都大。
“师父!!!”
马师傅憨笑道:“螃蟹性凉,又在身上,小孩吃不了。”
“还有吗?”
“都吃了,哎呀,太撑了......”
马师傅偷吃螃蟹,我很生气,马师傅还编瞎话强行解释,我更生气,他说孙四爷在河里下了地笼子,抓了不少螃蟹,给家里送了一些,师娘不吃这玩意,就拿上山当零嘴了。
螃蟹壳还残留着汁液,被火烤的滋滋冒泡,我真是气的眼冒金星。
马师傅为了单独吃螃蟹,竟然和我玩起了套路。
讲真,以马师傅的计谋,真可以写兵法了,名字我都起好了,就叫《老孙子兵法》。
“小子,我不是贪吃,这螃蟹壳有妙用。”
“等会,不管有啥用,两个人吃螃蟹,也能留下螃蟹壳吧。”
“这玩意性凉,咱们又在山里,你真不能吃,等夏天的,老子给你买几十斤,你随便啃。”
这是原则性问题,我气的肋骨都疼。
马师傅说螃蟹壳有特殊的鲜味,能引出山里面的有导航的豆鼠子。
豆鼠子是我们那的土话,人家学名叫做黄鼠,主要分布在草原,整个东北地区,也就呼玛县的山里面有。
“你不是说老爷府附近没有动物吗?”
“对呀,鲜味能飘出去,咱们明天一走,后面会跟着豆鼠子,不远不近地跟着,能起到预警的作用,还能帮忙,要不然指着你的瞎猫虎眼,咱们上哪找彼岸花去?”
我很生气,根本不打算和马师傅说话。
不是少吃一口螃蟹的事,是马师傅背着我偷吃的问题。
马师傅接连打哈欠,不过这老头子就是不睡觉,眼瞅着要迷糊眼了,人家又摸出一根烟开始吧嗒。
深夜,明月高悬,山里面的鸟鸣和回声夹杂一起,有些瘆人。
“有人吗?”
黑夜的山里,突然有人来了一嗓子,许某人吓得都快缩阳了。
我猛地看向马师傅,马师傅支撑着身子,目光如炬。
听声音是一个中年男性,十分沙哑,而且距离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