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打架,许某人和晴格格很尴尬。
这也拦不住,咱也没有招。
吵闹声引来了四邻,一个觉得冤枉,另一个觉得更冤枉。
在农村,搞破鞋的事,传的最快。
天刚亮的时候,老少爷们都知道了。
老头子还在村里骂骂咧咧,骂奸夫赶紧出来,一决雌雄啥的。
说的那些话,许某人都不好意思听。
咱就是说快五十来岁的人了,以老太太的身体状况来说,用点劲都得散架子,这岁数还能搞破鞋?
能,我见过七十多岁搞破鞋的老人。
收。
咱说正事。
村里人来了,老头子说自己裤裆刺挠,这玩意,别人也没法劝,总不能说往裤衩子塞俩钢丝球吧。
这么一闹,也没人注意我和晴格格了。
我俩单独聊了一下。
“你还想留在这里吗?”
“谁想在这当保姆呀?”
“我的意思是,你从这搬走了,有地方住吗?”
“在县城租个房子,一年才几百块钱,我上下班也方便。”
“啊,行,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上仙了。”
晴格格被我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我寻思再去吓唬一下老头老太太,没想到两人要去医院。
也是,那玩意刺挠,能好受吗?
不过呢,许某人还是心善。
村里人能懂啥,这又是难言之隐,恰好那时候电线杆子的小广告、黑电台的广播都是包治性病的消息。
想什么去大铁棍子医院找王主任,包治性病啥的。
以这老头老太太的智商来说,出去肯定被骗。
于是乎,许某人决定普度众生。
我先是跑到老头身边,在村里人惊讶中,直接甩了老头一巴掌,怒声道:“不许你打我妈?”
“儿啊,你爹把我打惨了,你给我做主啊。”
老太太开始哭诉,我也开始装神弄鬼,那感觉就像是二郎神上身,哮天犬附体。
好一个狗里狗气。
“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媳妇不能在这住了。”
“为啥?”老太太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
此问题正中许某人下怀,我不慌不忙道:“这娘们命硬,有她在,咱家过得都不好,你俩要她钱,那是买你俩寿命呢,这钱咱不能要,让这娘们滚远点。”
估计村里人也看不惯这老两口的作风,纷纷附和,让晴格格走。
在生死面前,钱也不算那回事,不过呢,老太太眨眼睛,还在寻思道。
许某人继续吓唬,咱不知道来仙是什么感觉,但咱见过抽羊角风,放到今天叫做舞蹈,反正就那玩意吧。
左手捏六,右手掐八,一脚点地,一脚画圈,咱就来仙了。
嘴里在念叨点东西,大概意思是,晴格格在这住,老两口阳寿受损,然后呢,李光光的鬼魂在阴间也被折腾。
反正就是人在做,天在看。
老头老太太自己做过多少亏心事,心里和明镜似的,这么一闹,两人也松口了。
见时机成熟,我打了个冷颤,嘶声道:“哎呀,哎呀,不行,你家的事,太复杂,我整不了,要不我回去叫我师父吧。”
“你师父谁呀?”
“马师傅呗,还能有谁,村里要是有明白人,让明白人整也行。”
不吹牛逼,马师傅在江湖上还是有一号的,除了寡妇之间口耳相传,在出马仙行内,马师傅也是竖大拇哥的存在。
一说马师傅,没有哪个出马仙再管晴格格的事。
没错,许某人玩的就是狐假虎威。
老太太道:“走,赶紧走,我们也不留了,丧门星。”
晴格格被骂了还很高兴,急忙收拾东西,老太太双眼盯着晴格格,好像怕她偷东西,时不时还抓两把裤裆。
“给点钱呀。”
老太太怒声道:“给她啥钱?”
“五千块钱,买你们平安无事,我只能帮你们到这,要不你去找马师傅?”
老太太不情愿,和我讨价还价,最后要回来四千块钱。
晴格格没有多少个人物品,除了雪花膏,就是一些衣服,连杂交车都被老太太扣下了。
临走的时候,我也告诉老头老太太止痒的方法,咱没说太详细,只说阴阳结合,时机到了,自然不会痒了。
该说的话,咱许某人说了,就看老头老太太能不能理解阴阳结合了。
咱本意是用水洗,水是阴寒之物,人为阳,洗澡也可能称之为阴阳结合。
我估计老两口得理解成阴阳相交,那样一来,老太太可能要遭点罪。
不管怎么样,晴格格被许某人救出来了。
咱也不是正义的化身,我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但是,许某人的三观跟着五官走,绝对不允许有小姑娘小少妇受委屈。
晴格格也把我当成神仙了,说我救苦救难,要带我去县城吃点饭。
吃个饭。
此时我得意满满,就是晴格格陪我睡一觉,也不为过。
但是呢,许某人是正义的化身,绝不做乘人之危的事。
“走吧,和我去县城吧,吃个饭,顺便租个房子,你帮我瞅瞅。”
我隐约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话音刚落,晴格格拦下了一辆火三轮。
车上,晴格格拉着我的手,用力握,像是在感谢。
我想把手抽出来,不是许某人多正直,是她的手,和砂纸一样,都不如水泥袋子光滑。
到了县城,晴格格问我想吃什么,随便点。
这可是她说的,那许某人可就不客气了。
我选了一个倒骑驴的摊位,就是那种倒骑驴上面搭个棚子,在里面做小吃,有的是卷饼,有的是炸串。
在一个炸串的倒骑驴前面,许某人一口气吃了七根香肠。
那大香肠,比他妈牛子还长,真吃过瘾了。
别笑话我,那个时候,我觉得炸大香肠就是人间最好的美味,玉皇大帝都不一定能吃上。
“这就完事了?”
我拍了拍肚子道:“吃饱了,走,带你看房子去。”
说完,我脑子一阵刺痛,感觉又要遇到什么邪门的事。
“那个,我做噩梦的事,怎么破解?”
晴格格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还以为只是单纯的做噩梦,我也没深说,说多了,她也害怕。
杂交车被没收了,房子得租在服装厂附近的地方。
晴格格给同事打了电话,问了小区和价钱,然后打个火三轮,直奔小区。
这是一个新小区,两千年左右盖的,门口的保安还都是身姿挺拔的小伙。
一般老小区的保安都是大爷,三个大爷凑不出来六颗牙的那种。
这不是瞎编,我现在租房子的地方,门口的夜班保安,和他说话你得吼,要不然,他听不见,虽然是夜班保安,到了晚上八点准睡觉,生物钟比我还规律。
说回晴格格,虽然是个新小区,但这的房价并不高,据说是这不吉利,当初盖小区的时候,死了十多个人。
有两个是从楼上掉下来的,剩下的是一起死的,坐运材料的升降机时,升降机的钢缆断了,将近十个人,都没抢救过来。
那时候中介没发展起来,谁家想卖房子或者租房子,直接在窗户上贴张纸,写上出租和电话啥的。
晴格格说想要见得着阳光的房子,她觉得一个前排的四楼位置不错。
打了电话,房东十多分钟就来了,是一个中年男人,自称胡叔。
上楼的时候,胡叔把房子都夸上天了,感觉在他房子里面住,身体都能炼出金丹来。
咱没啥机会爬楼,上了四楼,不仅不累,还觉得挺好玩,在楼道里,我就开始看外面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