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庭拔又和玉峰深入地讨论了一些细节问题,将今天应该了解的情况以及众人的猜测重新整理了一遍。
当确认已经没有更多话题可聊时,御庭拔站在一旁,流露出些许依依不舍之情说道:“贤兄啊,小弟不便继续叨扰了。此次前来实属不易,原本想着能与贤兄通宵畅叙,但现实条件并不允许。小弟就此拜别,待事成之后,恐怕还要再来叨扰贤兄一番,届时还望贤兄莫要嫌弃呀。”
玉峰心中同样充满不舍,但面对眼前的形势,实在无法让两人尽情详谈。
尽管这次的聚会如此仓促,却也是一次相当愉快的交流,不禁心生感慨道:“贤弟尽可安心,待诸事了结,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贤弟想来,为兄定当敞开家门欢迎。甚至巴不得你每日都来呢!这样咱俩兄弟便可一同探讨修行之道了。”
御庭拔闻言不禁开怀大笑起来,声音爽朗洪亮:“哈哈,贤兄大可放心!待到那时,只盼贤兄莫要嫌弃小弟厌烦才好啊。恭叔、嫂子,还有乖巧可爱的侄女,请多多保重身体!今日暂且在此别过啦。”话音刚落,他便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离去,踏出房门。
当三人紧随其后追出门外时,却已寻觅不到御庭拔丝毫踪迹。
玉氏面露些许嗔怪之色,抱怨道:“哎呀呀,这人怎地如此性急,说走便走了呢?我特意为他备下的礼物,都未来得及让他带上。”
站在一旁的玉华同样惊愕不已,喃喃自语道:“可不是嘛,我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拔叔叔就已然走出房门。现今这院子里竟也遍寻不着他的人影,他是如何离去的?”言罢,她还不忘四处张望,试图找寻御庭拔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
恭叔却是有些奇怪的说:“嗯,这小子这么多年还是没变,哈哈孺子可教,哈哈。”
玉峰则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着实为难了我这位好兄弟啊!想那御庭拔贵为镇守边关的大将军,如今却要像个梁上君子般翻越高墙悄然离去。若将此事传扬出去,又有谁会信以为真呢?但愿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咱们能够恢复往日那般光明正大地往来,不必再如眼下这般鬼鬼祟祟,仿佛偷鸡摸狗一般。”
玉氏站在旁边,不禁发出一声叹息,语气中充满了无可奈何:“是啊,真不知道何时才能恢复往日的平静。这么多年来的安宁日子,眼看着就要被打破了,我心中着实有些慌乱,真不知道能否安然渡过此次劫难。”
玉华快步走到玉氏跟前,紧紧握住她的手,柔声宽慰道:“娘,您不必担忧,有我们在您身边,任何艰难险阻都不足为惧。您只需安心静养即可,其余之事无需多虑。”
玉峰也在一旁附和着,目光坚毅地说:“夫人,请您放心,若遇到麻烦,还有我在此坐镇呢!您可知道,为夫的能耐可大着呢,这些小困境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玉氏凝视着眼前的父女二人,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但还是忍不住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玉峰,轻声说道:“若是相公当真如你所言那般厉害,那我便不必整日忧心忡忡、事事操劳了。”言罢,她不再理睬满脸愁苦之色的玉峰,转身返回房中。
玉华和恭叔躲在角落里,捂着嘴偷笑地望着玉峰,他俩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自然明白玉氏话里有话、另有所指。
玉华心想:“我娘这会儿可算恢复镇定了,要不然哪能说出这种话来。”于是她拽住仍在憨笑的恭叔,一同返回屋内。
不一会儿功夫,屋内便传出阵阵清朗的笑声,那笑声响彻云霄,直传入玉峰的耳朵里。这笑声于玉峰而言,犹如魔音贯耳般令人烦躁不堪。
玉峰听到这笑声,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心中暗自思忖道:“夫人啊夫人,您说话怎么如此毫无顾忌!这叫我情何以堪啊!好在贤弟已经离开了,此处并无他人在场。况且,要说我有哪里差劲,能经得起夫人整夜折腾的,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有这般能耐呢?”
想到此处,玉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我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胡思乱想这些有的没的?哦,对了,似乎还有件要紧之事尚未询问清楚。
唉,真是年纪大了,做事容易耽搁。贤弟已然离去,想必他对此也是一无所知。唔……还是去请教一下恭叔这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吧,看他是否知晓其中内情。”
于是,玉峰不再理会那笑声是否悦耳动听,迅速收起杂念,神情严肃地迈步走进屋内。
进了屋就看见三人还在有说有笑,玉峰面无表情的看着三人,玉氏三人见玉峰是这个表情,以为他真的生气了,都闭上了双唇,不再发出笑声,但是还看着玉峰这个样子好笑,玉华只好用手捂住自己的双唇,以免忍不住又笑出声。
一旁的恭叔生怕玉峰是真的生气,连忙打圆场的说:“少爷,你可不要生气,少奶奶只是在说有趣的事,我们三人绝对没有嘲笑少爷的意思,我要是有半句假话,就让我这个老小子活不过一百岁。”
听到恭叔如此信誓旦旦地发誓,玉峰的脸皮忍不住又抽搐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一幕,三人再次放声大笑起来。
玉峰努力平复着此刻已经变得有些麻木的心情,然后缓缓开口说道:“你们笑够了没有?老夫根本不在乎你们说些什么!只不过,恭叔啊,你为何又叫我少爷呢?如今的我不过是一个糟老头子罢了。
而且,只有当你心虚或者犯错时,才会这般称呼我。别以为我不清楚,当年父亲还在世时,除非是在正式场合,否则你私底下可都是管父亲叫‘老不死的’、‘老顽固’之类的。这些事情,我心里都一清二楚!”
玉氏多少了解这些事,脸上没啥表情,就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叔侄俩。
玉华就不一样了,满脸都是惊讶和震惊,在她印象里,恭爷爷可是最敬重爷爷的,两人关系好过主仆,比亲兄弟还亲呢!
原来恭爷爷也这么可爱啊,不过说爷爷老不死的有点残忍,说老顽固还是挺贴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