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蜜趴在小榻上,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谢知让的胳膊。
谢知让瞟她一眼,淡淡道:“你不知道还拉着母亲不许她说话?”
“那我是瞧出你另有打算,才拉着她的嘛。你真要让那柳衡改姓叫谢衡啊?”
“不然呢?”
“你真要让他来分你家产啊?”姜蜜微讶,一骨碌坐直了身子,“也行吧,你都不介意。那我得提早瞧瞧,把什么家业分给他合适。”
谢知让放下书,拉着姜蜜的手腕揽进怀里,揉着她的脑袋说道:“你蠢不蠢?谁把自己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分给别人啊?”
“哎呀!”姜蜜一摸自己头发被男人弄得一团糟,气得忍不住打他,“你讨厌死了!干什么弄我头发?”
“我又讨厌了?”
谢知让忍不住轻笑,乌黑的眼眸盯着姜蜜,漫起一点点璀璨的星光。
姜蜜被他看得脸颊微热,有些不好意思地撇开视线,嘟囔着说道:“你就是讨厌。”
谢知让摇头,眼中满是纵容。
这小娇娇。
他一边给姜蜜顺头发,一边解释道:
“三房那个前两天出了趟城,探子说是去见一个女人。偏巧没过几日,柳氏就出现在护国寺。而方才,他话里话外又偏帮柳氏。他们没点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才是稀奇。”
“至于柳衡,多半也是三房的种。即便不是,我也能让他是。”
姜蜜愣住,呆呆问道:“可是今日滴血认亲……那该怎么说?”
谢知让勾唇,“锦衣卫曾和大理寺一同办过一桩案子,说的也是这滴血认亲。其实只要在水里加入明巩,任何人的血都能相融。”
“那就是说,柳衡极有可能就不是爹的私生子?爹怎么不说呢,害的娘这般伤心。”
“他那个老糊涂,自己睡没睡过女人都不知道,能指望他什么?也就每天对着我吆三喝四的。”
谢知让提起宁安侯就没好气。
姜蜜瞅他一眼,小声道:“那还不是你惯的。”
她知道,虽然这男人每次都和宁安侯闹得不痛快,骂他老古板、老糊涂,就是难叫一声爹;可他若真不想和宁安侯有来往,让锦衣卫拦着他便是,做什么要亲自同他吵架呢?
白白给自己找罪受不成?
一听这话,谢知让脸色一黑,抬手照着姜蜜的臀便要掌掴,吓得姜蜜连忙将手背到身后,不许他打。
姜蜜抬头见他这样子,主动岔开了话题:
“好嘛好嘛,我说错了。你和我说说,你想借这事儿做点什么呢?”
谢知让气笑了。
他看着姜蜜,忽然招手让她附耳过来。姜蜜便撑起身子,慢慢蠕动过去。
男人一通耳语,说得姜蜜眸光忽闪忽暗。
只是……
姜蜜摸摸痒痒的有些异样的耳朵,嗔道:“这屋里左右只有我们二人,你非得这么说话嘛?”
“你怕痒?”
“我才不怕。”
谢知让可不信她口是心非,直起身子凑到姜蜜耳边,故意轻轻吹气,惹得姜蜜捂着耳朵频频闪躲。
闹着闹着,俩人之间的温度逐渐升高。很快,那笑声便慢慢变了味儿。
自此,一室旖旎,春光满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