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还有点良心,她也没白疼你。”谢知让轻哼一声,“打定主意要退亲了,就别唧唧歪歪的。”
“那又不是我想要不高兴的,我这不是忍不住吗?”谢邈垂着脑袋,闷闷不乐,“我心里都知道,可是我和她到底这么多年的情谊,哪里是这么轻易就能抛舍的?而且她说如果我不娶她,她就要嫁给一个四十岁的老侯爷,那人比她父亲年纪还大……我……我怕她吃苦。”
谢知让嗤笑,“你还怕她吃苦?你多心疼心疼你自己吧!我说你不愧是你爹的种,看女人的眼光简直是一脉相承。”
“什……什么意思?”谢邈呆住了。
“意思就是你被她骗了。”谢知让没好气道,“让人耍得团团转,真是蠢死你算了。”
原来早在上次谢邈同他夫妻二人吐露衷肠之后,谢知让便派人去查了这位刘若烟的底细。
这位刘姑娘,外表单纯可人,实际上却心思深沉。她借着在陆家私塾上学的机会,广泛结识高门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
和她保持亲密联系的,除了谢邈,还有另外三位公子。只不过四人当中,谢邈条件最好罢了。
这刘若烟也确实很有本事,四位少年郎偏偏在同一个私塾上学,可谁也不知道另外三人和刘若烟的关系。
便是谢邈和刘若烟退亲,也实在不必担心她会嫁给四十岁的老男人,他还有另外三位世家公子呢。虽不比谢邈出挑,但比那老侯爷总是要好上许多的。
听着谢知让的话,谢邈彻底呆住了,心中既是愤怒又是茫然。
所以那些……那些花前月下、海誓山盟,都是假的?她一直都在骗他。
她骗他……
谢邈狼狈地低头,没让谢知让看见泛红的眼眶。
“三叔,我……我有点不舒服,我想先……回去了……你帮我……你帮我……同三婶婶……说一声……”
话落,他落荒而逃。
谢知让听他快要哭出来的声音,到底没再刺激他,转身欲往姜蜜那边走。
只是想到谢邈平常那个性子,他又倏地顿住脚步。
这蠢孩子,不会真受不了这破烂事儿,回去上吊了吧?
谢知让轻啧一声,到底放心不下,抬手让几名护卫去韶光院盯着谢邈,别让他做什么蠢事儿。
姜蜜见谢知让走过来,望了一眼谢邈离去的方向,轻声道:“你和他说啦?”
谢知让随意应了一声,扶着她纤弱的腰肢将她搀起来,“这种事儿,说出去都嫌丢人。”
“这有什么可丢人的?若要说丢人,那也该是那刘家姑娘丢人。”姜蜜反驳道,“阿邈只是心性单纯,不愿意把人想得那么坏罢了。”
谢知让冷笑,“他单纯?他不愿意把人想的那么坏?那我是什么?”
“那不一样呀,夫君。”姜蜜慢吞吞地安抚他,“当初关于你的事情,都是他母亲胡说八道强硬塞给他的。他一个小孩子,对母亲有天生的敬仰和孺慕,自然就被蒙蔽了。之后你们误会说开,他也同你道歉了呀。”
见谢知让脸色依然有些臭,姜蜜又道:“若你还是气不过,那你再把他拎起来打一顿,我肯定不护着他。不对,他曾经这么欺负我夫君,我要亲自教训他!”
“你就会哄我。”谢知让嘴上没好气,眼睛里却有点点笑意漫开。
姜蜜就知道他嘴硬心软,揪着他的衣袖,小声道:“那让让哥哥要不要叫我哄呀?”
谢知让笑着亲她那张甜蜜蜜的嘴,眉梢简直要飞到天边去。
二人只以为这事儿等去永昌伯府退了亲便结束,却没想到那刘若烟竟跑到谢家,到姜蜜跟前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