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
这年代工厂虽然没有开除工人的权力,但是还是可以把工人调岗的。
果然,车间主任的下一句话,就让他意识到问题严重了,“我看啊,这样的人才,应该调去扫厕所。”
秦淮茹顿时吓得脸色发青,扫厕所可不是个好活,又脏又臭暂且不说,还会被人占便宜。
她连忙给易中海使眼色。
易中海心中暗骂,你早点干什么去了,就算是磨洋工,你也得像那么回事。
生气归生气,自己的徒弟,自己心疼啊!
易中海目光环视那些工人,抿了抿嘴唇笑道:“秦淮茹同志最近确实有所懈怠,回去我一定会亲自跟她深入谈谈。但是呢,她也有她的困难,最近贾东旭的病情又严重了,秦淮茹同志不得不彻夜照顾贾东旭,再加上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和一个老妈妈,秦淮茹同志也是很辛苦的。”
车间主任冷着脸说道:“她秦淮茹辛苦,咱们这些工人同志就不辛苦吗?就像王铁柱同志,他的媳妇跟别人跑了,他不还是好好的坚守岗位,一天假呕没有请。还有张大山同志,他从小没有父亲,瞎眼老妈最近病了,他每天晚上也是半夜不睡觉,人家的产量在咱们车间还是能数得着的!”
围观的工人纷纷点头同意。
“就是,就是,这年头谁家还没有点困难,都跟秦淮茹这样的,车间的工作还做不做了?”
“哼,为了给徒弟开脱,这种不要脸的话也说得出来。”
“老易啊,那技术是没得说,就是太袒护徒弟了。”
“你还不知道吧,咱们这里不是有句俗话,叫做要想学得会,先跟师傅睡嘛!”
“哈哈哈~”
工人们这会也品出味来了,车间主任这是要拿秦淮茹开刀啊!
平日里他们因为易中海而不敢吭声,现在有车间主任在旁边站着,自然不再畏惧。
易中海身为几十年的老师傅,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对付这些工人还不是手拿把掐。
只见他咳嗽了两声,语气严厉的说道:“我知道大家伙对我照顾秦淮茹同志有意见,但是我并不是为了自个啊,我是为了咱们车间!”
工人们面面相觑,偏向自己的徒弟,还说是为了大家伙,这是什么道理!
“贾东旭是为了咱们车间而受伤的,他就是咱们车间的一面旗帜,这在厂里面已经有了定论,如果我们因为秦淮茹同志干活慢一点,就把她调走,这让其他车间的同志怎么怎么看我们车间?”
易中海的话一下子击中了车间主任和工人们的弱点。
别的车间可能不清楚情况,他们可是知道贾东旭是因为偷东西才受伤的,关键是他们已经把贾东旭作为典型报了上去,当时厂里为了表彰贾东旭的的奉献精神,还给二车间的每位工人发放了5斤粮票。
万一这件事被捅出去,贾东旭自然得身败名裂,他们这些工人也难逃干系。
特别是车间主任,恐怕还会因此而被免职。
这个老易还真是狠毒啊!
车间主任咬着牙,挤出一丝笑容:“还是易中海同志考虑得周到,秦淮茹同志有困难,咱们身为一个车间的工友,应该帮助她,而不是一味的批评她。”
易中海赶紧给秦淮茹使了个眼色,秦淮茹忙鞠躬道:“我也有错,我不该因为家里的事情耽误工作,以后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绝对不会拖咱们车间的后腿。”
一场风波就这样被易中海三言两语平息下来,秦淮茹也收敛思绪,把心思放在了工作上。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
工人们拿着铝饭盒三三两两的往食堂走去,郭大侉子也放下手上的工件,拿着饭盒,装作无意的走到秦淮茹身旁,小声说:“你那边那个小媳妇没问题吧?”
“你的钱没问题,我这边就没问题。”秦淮茹信心满满的站起身,她从小跟秦京茹一块长大,早就深谙秦京茹的性格。
这个傻乎乎的姑娘还是一个敢想敢干的人,只要秦京茹认准的事情,她宁愿冒着破鞋的名声,也要办成,要不然也不会只跟许大茂见了两面,就上了许大茂的床。
“放心吧,我上午的时候,已经领到了钱。”郭大侉子说着从兜里摸出一摞钞票,数出了两块五毛钱,塞进了秦淮茹的手里,当然了,他还不忘记趁机捏了捏秦淮茹的手心。
“德性!”秦淮茹白他一眼,把钱装进兜里,扭屁股向外走去。
她得赶紧把秦京茹领到食堂仓库里。
.....
另一边。
秦京茹一大早就捯饬好了,见许大茂骑着自行车去上班,她多嘴问了一句。
“大茂,今天你下乡放电影不?”
许大茂也没在意,还以秦京茹是关心她,笑着回答:“今儿得去三马公社,上午就去,晚上可能回不来,你就不要等我吃饭了。”
“嗯呐,路不好走,你慢一点。”秦京茹说着,也许是因为心怀愧疚,上前帮许大茂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揽住许大茂的腰,依偎在他身上。
“好了,好了,等会我该迟到了,又得挨批评了。”许大茂也没多想,不耐烦的推开秦京茹,骑上自行车出了四合院。
看着许大茂的背影,秦京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简单收拾一下屋里,她便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戴上头巾,把自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冒着寒风来到了轧钢厂。
按照秦淮茹说法,她得在食堂旁边的大树下等着秦淮茹的信号。
可是谁成想,刚要进大门,就被保卫科的同志拦住了。
“站住,上班时间,外人严禁进入。”
“我,我找秦淮茹,就让我进去吧。”秦京茹做贼心虚,有些胆怯的说道。
那几个保卫干事见秦京茹包裹得跟似的,神情也很慌张,自然不肯放她进去。
“你是秦淮茹什么人,找她有什么事情?”
秦京茹哪敢实话说啊,只能撒谎:“我,我是她的老乡,她家里让我捎个口信。”
“既然是口信,你就告诉我们就行了。”保卫干事道。
这下子秦京茹抓瞎了,进不去轧钢厂,她怎么跟郭大侉子见面,怎么给许大茂生孩子。
“我,我很久没有见秦淮茹了,还想再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