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任飞已经在楼下等得着急了,不时抬起手腕看时间。
看到周红艳走过来,张任飞有些疑惑的说道:“红艳,白云怎么没有出来呢?”
周白云款款走到他跟前,撩了撩头发,笑着说道:“任飞啊,白云有点作业没有批改完,今天是没有办法出去了。”
她看到张任飞神情有些郁闷,拱火道:“白云这人还真是的,拿些作业有什么要紧的,等上完课再批改,也不会耽误学生。哪有陪男朋友逛街要紧,特别是你这种天才研究员,平日里总是在实验室里忙,好不容易抽出时间陪她逛街,她倒好,竟然不理会你。
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说着话,她还不时的往张任飞的身旁蹭蹭,张任飞似乎感觉到有点尴尬,连忙侧步挪开一点距离。
“哪个,既然白云还有事情要忙,那我就先回去了。”
张任飞说着话,就要离开。
“哎呀,你着急什么呢!”周红艳岂能让他轻易逃走,快步上前拦住了张任飞:“我可是白云最好的朋友,当初你们谈对象的时候,我也没少帮你,你马上要离开吉春了,咱们这辈子说不定都不会再见面了,你是不是该请问看场电影呢?”
张任飞是个聪明人,早就清楚周红艳的想法。
按理说,周红艳人长得漂亮,还很懂事,是个可以发展为对象的女人。
只不过他还有重要的任务要完成。
张任飞不好意思的说道:“红艳,真是对不起,我刚才想起来了,实验室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忙,需要先回去了,你放心,等到离开吉春之前,我和白云会请你看场电影,吃顿饭,感谢你这么久以来,对我们的照顾。”
说完,张任飞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而周红艳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
身为一个聪明的女人,她能够敏锐的感觉到,张任飞明显是对她感兴趣的,但是她已经送到了嘴边,这人怎么就跟书呆子一样,装作没看到呢?!
.....
张任飞离开后,回到宿舍推出一辆自行车,骑上之后沿着街道漫无目的的行进,就像是一个随意逛街的人一样。
只不过要是有人跟在他身后的话,很快就会发现,他总是时不时的往后面瞧去。
等确定了后面并没有人跟踪,张任飞这才骑着自行车拐进了一个胡同里面。
胡同逼仄,仅仅容纳一个人通过,张任飞行进了一段距离后,再次停下来,往身后看去。
此时他的位置距离巷口足有两百多米,要是跟踪的话,这个距离已经不是安全距离,跟踪的人一定会出现。
张任飞站在那里足足等了五分钟,也没有看到有人进来,这才重新骑上自行车,从巷子里出来。
这一次他又骑行了十来分钟,再次重复了刚才的步骤后,最终来到了一个巷子的尽头。
这里是一扇破破烂烂的大门,大门在风吹雨打之下,上面破出了好几个洞。
张任飞停下自行车,一手推着车子,一手在门上敲了敲。
片刻之后,伴随着一道吱宁声,门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身穿工装,面容黝黑,头发花白的中年人,如果仔细辨认的话,此人跟张任飞有点像。
中年人的目光越过张任飞的肩膀往后面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跟踪后,将张任飞让进了院子里。
“任飞,没有人跟踪吧?”中年人不等张任飞扎好自行车,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张任飞得意的说道:“绝对没有人跟踪,您就放心吧爹,您儿子可是天才,在吉春谁想骗过我,那几乎不可能。”
没错,中年人就是张任飞在十几年前死去的爹。
他原名张天方。
张家的先辈来到吉春城的时候,一穷二白,后来通过勤俭节约做起了小生意,拥有了一间小小的皮货铺。
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是也衣食无忧,但是到了张天方这一代,事情发展了截然不同的变化。
张天方的父亲娶了三房姨太太,等到四十岁的时候,才有了张天方这个儿子。
中年得子,张天方的父亲将张天方视为宝贝疙瘩,捧在手心里怕化了,再加上家中生意兴盛,可谓是要什么给什么。
活活把张天方养成了一个游手好闲的阔少爷。
张天方读了几年私塾之后,觉得私塾太憋闷了,将教书先生暴打一顿。
张父没有办法,只能放弃让张天方走仕途的想法,准备让他接手皮货铺的生意。
但是张天方哪是那种做生意的人,在铺子里待了几天后,卷了柜台上的钱,就跟几个狐朋狗友去串花街柳巷了。
如果说仅仅玩女人,那倒是没什么,毕竟那个时候,张家的皮货铺子生意兴隆。
但是这货还喜欢上了赌博,跟着一旁阔少爷,到赌场里寻欢作乐。
赌场那是啥地方,吃人的地方。
在被人下了套之后,张天方将张家的皮货行输了出去,活活把张父气死了。
从此过上了衣食无着的生活,靠着一个老管家做苦工过日子。
后来,鬼子贡献吉春城,张天方看到在大街上耀武扬威的鬼子,脑瓜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好主意。
他将家里最后一张老虎皮典当了出去,换成大洋送给了一个鬼子军官,算是跟鬼子拉上了线。
随后,张天方仗着鬼子的势力,开始在吉春城作威作福,由于其心狠手辣,所以很快就获得了一个活阎王的称号。
张天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更加迈力给鬼子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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