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这小伙子家里可真是够富裕的,以后女儿嫁过去之后,肯定不会受穷。
事实上,阎家的家底确实不错,在解放前是开当铺的,只不过后来因为兵荒马乱,当铺被乱兵焚烧了,所以才家道中落。
这些从阎埠贵曾经读过初中就能从中看出端倪,要知道在那个年月,一般人家压根就没有钱上私塾,更不可能考虑初中。
阎埠贵家底要是差的话,更是不可能初中毕业。
当了,这是另外一件事了,暂且不提。
三大妈的父母拿出了家里唯一的一块腊肉,给阎埠贵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好吃好喝的招待了阎埠贵。
等阎埠贵吃饱喝足离开后,一家人满怀期待打开了麻袋,脸色却齐齐发生了变化。
麻袋里面竟然是一堆废纸....当然了,阎埠贵是个文化人,肯定不能用废纸来忽悠老丈人和丈母娘。
在废纸的下方,还有一根油条。
看着那根孤零零的油条,三大妈的老爹当时就发火了,想让女儿跟阎埠贵分手,并且当时就要去找媒人说清楚,推掉这门婚事。
但是三大妈却觉得,阎埠贵这么俭省,是个过日子的人。所以便冒着跟家人闹僵的风险,坚持嫁给了阎埠贵。
嫁过来之后,三大妈才发现自己上当了。阎埠贵哪里是俭省啊,分明就是铁公鸡。
“唉,都怪自己当年瞎了眼!”
三大妈拿着那张废纸,捂着肚子跑到了大公厕里。
刚进到公厕,她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下意识的说道:“秦淮茹,你也来上厕所啊。”
这话看上去很无聊的,但是在那年月的老京城里,却是人们相互打招呼的话语。
就跟‘您吃了吗’一个性质,只不过考虑到在茅房里问‘您吃了吗’容易引起误解,所以采用这句话代替。
秦淮茹显得很慌张,抬起头说道:“是,是啊....”
三大妈蹲下之后,解决了肚子疼的问题,才意识到不对劲。
“秦淮茹,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诶诶诶,你手里怎么还拿着一个粪瓢?”
“啊....”秦淮茹只觉得脸皮发烧。
她在四合院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现在竟然沦落到打扫厕所的境地,要是被人知道了,该有多丢人啊!
她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很快就想到了借口:“哎呀,三大妈啊,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热心,以前在咱们四合院里的时候,就喜欢帮助别人。这不,今天我来到这大厕所里,看到这里面太脏了,而那些打扫卫生的清洁工也不知道到哪里偷懒去了。
所以我就拿着他们的工具,准备帮忙打扫....我,我这是热心助人。”
“是吗?”三大妈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秦淮茹喜欢帮助别人?难道她认识的那个秦淮茹是假的?
“是啊,是啊,你不用感谢我了,这是我自愿的....”秦淮茹尴尬的笑笑。
就在这时候,一个身穿清洁工制服的大妈拎着本子从外面走进来。
看到大厕所依然一片脏乱,先是在本子上记上不合格的字样,然后抬起头瞪着秦淮茹说道:“秦淮茹,街道办罚你扫厕所,是让你在劳动中接受教育的,不是让你躲在这里偷懒的,你今天的表现可不合格啊,我提醒你一句,要是五次不合格的话,咱们清洁队就会把你的情况汇报到街道办。”
闻言,秦淮茹再也顾不得跟三大妈胡乱掰扯了,连忙说道:“王组长,王组长,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打扫卫生的....”
王组长见多了秦淮茹这种人,压根就没有理会她,转身出去了。
三大妈看得目瞪口呆:‘秦淮茹,原来你是被街道办罚扫厕所的啊!’
秦淮茹脸皮顿时热乎乎起来。
她想要逃离这个地方,逃离那些让她感到羞愧的目光。但她知道,她无处可逃。她只能站在那里,独自承受那份痛苦。
好在三大妈并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解决了肚子问题之后,就站起身离开了。
秦淮茹松了口气,忙活了一阵子后,走出大厕所,站在路边喘口气。
这时候,她看到丁秋楠骑着自行车从远处驶来,那身质地精良的中山装,那辆漂亮的电动自行车,足以让丁秋楠在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一般。
秦淮茹下意识的躲在大树后面,看到丁秋楠好像没有觉察到她,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她拳头重重的砸在大树上,心中懊悔不已。
当初她要是在秦家沟多坚持两年,现在肯定不用扫厕所了。
丁秋楠身上的中山装是她的,丁秋楠骑的自行车也是她的,丁秋楠的一切都是她的。
悔之晚矣啊!
....
另外一边。
丁秋楠回到家之后,看到李东来还坐在书桌前看资料,而桌子上的搪瓷缸子已经空了。
她拎起暖水瓶给李东来倒了一杯茶,笑着说道:“今天看了一天的书?”
“是啊。研究所的项目已经结束了,我得再寻找一点灵感,想出一个好项目。”李东来笑道。
两人闲扯两句,丁秋楠突然说道:“对了,今天我看得秦淮茹了,她一手拿着扫走,一手拎着水桶,好像是在打扫那边的大厕所,是你安排的?”
“秦淮茹扫厕所?“李东来摇摇头:“那边归街道办管,可能是她又犯什么事儿了吧。”
对于秦淮茹惹事,李东来并不感觉到奇怪。
丁秋楠也没有放在心上,站起身准备去做饭。
李东来这才想起来,还得去陈记裁缝铺里取丁秋楠的外套。
“秋楠,你先做饭,我去去就回。”
“快点啊,我今天要做你最喜欢吃的葱花炒蛋。”厨房内传来丁秋楠的声音。
“知道了。”
回应了一句,李东来骑上电动自行车离开四合院,开到了位于大前门街道办附近的陈记裁缝铺。
此时马上就要下班了,李东来停好电动自行车,就急匆匆的冲了进去。
陈雪茹并不在店铺里,一个身穿灰色中山装的年轻人坐在柜台后面,看样子应该是裁缝铺的公方经理。
“同志,我取衣服。”李东来取出收据递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