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衿的家就在距离村口百米的距离。
很快,诸葛衿就回到了自己家的院子,只是刚进去,诸葛衿就发觉了不对劲。
因为往常这个时候,有一条狗就应该“汪汪”叫了。
那是一只黄色的土狗,名字叫阿黄,只有眉毛处有白色毛发点缀,说是土狗,但诸葛衿感觉还是更像前世那种叫做柴犬的狗。
往常诸葛衿回来时通常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看门的阿黄,只是今日却不见了踪影。
想到这,诸葛衿的心不禁沉了几分,那只狗是从他记事起就待在身边的,现在他都十九岁了,按照狗的年龄可能已经是百岁老人了吧。
诸葛衿摇了摇头,走向了年久失修的房子。
由黄土和石头垒成的墙壁已经斑驳不堪,房子的屋顶由草和稻草编制而成。
房子只有一层,没有窗户,只有简陋的木质门。
诸葛衿也不知道自己的义父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装修一下,改善一下住所的环境。
刚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草药味,诸葛衿很熟悉这种味道,因为他每天都要泡这个味道的药浴,从小到大基本每天都会泡,也不知道义父哪里弄来的药材。
果不其然,一进门就瞧见了坐在摇椅上的义父。
那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留下了深深的岁月痕迹,眉毛细长,鹰钩鼻,两只深陷的眼睛,此时有些迷茫。
听见诸葛衿的脚步声,诸葛颂那迷茫的眼睛霎时变得精明。
笑着开口道:“回来了?”
诸葛衿走到老者身旁恭敬地行了一礼:“义父。”
“都说了不要那么多繁冗礼节,为什么你要这么懂事呢?”
诸葛颂笑着打趣道。
诸葛衿恭敬答道:“义父对我有养育之恩,应当如此。”
诸葛颂的右手轻敲着摇椅扶手,精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追忆的神色。
继而说道:“呵呵,你没出过这村子,倒是知道的挺多。”
这是诸葛颂第一次对诸葛衿说这样的话,因为即使诸葛衿以前再怎么不凡,诸葛颂也没有过任何的过问。
诸葛衿顿时感觉到了压力,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压力,说不清,道不明,竟然感觉比前世蹦极前的压力还大。
但诸葛颂好像并没有深究的意思,只是继续笑着说道:“今天就不用泡药浴了,有些事要跟你说说。”
听见不用泡药浴,诸葛衿感觉浑身一松,无他,实在是那药浴太折磨人了,每次一泡就是万蚁噬心般的痛,又夹杂着一丝镇定剂一般的药物,让他一直保持着清醒,甚至连昏迷都做不到。
这或许也是诸葛衿对义父恭敬的来源。
诸葛衿没有先听诸葛颂的话,而是先问道:“义父,阿黄呢?”
诸葛颂那浑浊的老眼上又浮现出一丝精芒,笑着说道:“呵呵,放心吧,没死,把他送到别的地方去了。”
诸葛衿听到这话便放下心来,毕竟那条狗算是自己从小到大的玩伴了。
还不待诸葛衿继续问些什么,诸葛颂则是直接说道,又好像是对着自己说:“大燕王朝兴国不过甲子,还需要完成许多的事情。”
诸葛衿听见这话脑袋没有转过来,怎么刚刚还聊着阿黄呢,怎么突然讨论起国家大事来了?况且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还来不及发问,诸葛颂的话语就接连传来:“国内武风甚隆,侠以武犯禁,女帝根基不稳,其他藩王虎视眈眈,北方蛮夷之族即将南犯,大燕与接壤国家的冲突。”
诸葛衿刚开始还有些没听懂,但后来那些话就明显说出了现在大燕所面临的困局。
说完这些后,诸葛颂轻笑了一声,浑浊的老眼猛然看向了诸葛衿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