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媳妇拍了拍大腿,“你说好好地跟着那些搞事的老妪去打什么的妖精,这不是找死吗,既打不着妖精,还把自己地脑壳子打破啰,赔了些药钱子不说,还每天得伺候她。”
那天她的婆婆是被抬着回来的,满头的鲜血,身上还有几个脚印,人还叫不醒,那时候花掉家里为数不多的积蓄请了郎中过来。
人本来就老了,挨了这罪基本活不了了。
没料到这老婆子还挺顽强的,人还活着。
不过也落下了病根子,只能躺在床上,说不了话,全身上下只有眼睛可以动,连吞咽都是困难的。
听其他的老妪说是被妖精打的。
那妖精穿着衣衫不整,就专会勾引男人,还会吃人他们才会打她,他们这是为民除害,保护村里人。
虽然她也信有妖精,但是不信妖精勾人吃人的说法,若真如那些老妪说的,那她的婆婆早就被拖走吃了,还能被抬回来吗。
老张喝了一口青菜汤,“别说了,吃完饭就送过去吧,找些日子我再去找找扬子,把老娘给他送过去。”
扬子是老张的弟弟,早些年分出去了,老婆子出事后,扬子就视若无睹,还找上家里来说绝对不赡养老婆子。
扬子能说出这些话,只因当年老婆子只偏心老张,对扬子百般的嫌弃,结婚时还把他媳妇的嫁妆全部拿走了。
你说,这是人吗。
扬子上门好多次都闭门不见,最后他急了就找人把门撬了,老婆子当场耍赖,翻滚在地,哭爹喊娘,硬是说成他要弑母,不肯交出来。
最后扬子的媳妇也只能说算了,听到这话扬子心还是不甘,但不敢违逆媳妇的话,也只能不了了之。
这次出事了就想找上他,他只说一句,想都别想。
老张媳妇想起扬子那天的话语,有些不安,“这可行吗?”
“不行也得行啊,毕竟也是他的老娘。”,他家已经养不起他娘了,再说他还有媳妇和儿子要养呢。
老张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老张媳妇点头,“好。”
吃过饭,老张媳妇端着饭碗走向她婆婆住的房间,刚打开一股腥臊味和屎臭味就传来。
老张媳妇嫌恶的皱着眉头,屏住气息走进去随便把饭碗放在桌子上,就快步走出去了。
而桌上可以明显的看到上面堆着的全是每天送来的饭菜,都发霉发臭了。
床上躺着一个皮包骨的老太太,头发花白,那骨动着的眼眸透着刻薄还有说不出的悲伤,最后化为一滴泪水,忏悔自己的过去。
如果她以前对她的小儿子好一些是不是就不用这样每天挨饿了,还能每天都有人给她清洗一下被单,一次也好呀。
老妪喉咙里发出刺耳而哀伤的声音,粗粝难听,却满含着懊悔。
夜晚,老张和老张媳妇刚刚洗完脚,准备上床休息。
屋外就传来一阵骚动,很是吵闹。
还有人的叫喊和碰撞声。
噼里啪啦的响。
老张媳妇满脸疑问的看着老张,“怎么了这是?”
老张微蹙眉头,“没事,大概是那些醉酒汉子又闹起来了啰,你待屋里,我去看看。”
说完就穿上鞋,起身走了出去。
老张媳妇心里很是不安,也跟着站起身,她感觉这不是喊叫声倒像是惨叫声,看着老张就要开门,她在那一刻站起身,开口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门被打开,一股力也往里推,接着寒光一闪,老张就此毙命,头颅直接被一刀砍掉。
老张媳妇呆怔在原地,看着那血腥喷洒的血液,满眼的恐惧,“啊!……”
在尖叫的那一瞬,老张媳妇也死在刀下。
来人晃了晃刀上的血,眼眸冷漠的看着地上的尸体。
“阿爹,阿娘。”
童稚从房间走出来,就看到倒在地上的爹娘,还有这个高大的拿着泛着冷光的黑衣人,瞬间被吓的哇哇大哭。
黑衣人眼眸一转,看着这个孩子,走上前。
“阿爹,阿娘!呜呜……”
黑衣人抬刀,一刀砍了下去。
一夜之间,下河村消失了,所有的房屋都被燃烧殆尽,最后的残骸也灰飞烟灭,而这些村民的死因也被传的微乎其微,最后这个地方被誉为不祥之地,人们不敢轻易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