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又被缓缓的打开,末七猛然转头,眼瞳猛缩。
这次不是空无一物,而是成千万缕的发丝沿着窗户爬上来,像虫子一般蠕动。
她的身体像是被定住一般,不得动弹,眼眸微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发丝爬上她的身体。
“……!”,她欲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床上的沉陵还在熟睡,末七冷汗直流,极力的想要大喊,却依旧发不出声音,看着发丝蔓延至她的心脏处。
“逃不掉的,永远也逃不掉的。”
熟睡的沉陵被旁边的动静吵醒,就看到一身冷汗的末七不安的低喃着,身子还在不停的颤抖。
“七七?”,沉陵轻轻的摇了摇她。
末七猛的醒过来,不停的喘着粗气,看到一脸担忧的看着她的沉陵,一身亵衣,头发披散在身后,她忽然崩溃痛哭,紧紧地抱着他。
沉陵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为她做噩梦, 不停的轻拍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末七哇哇大哭,紧紧地抱着沉陵,在最后她看到沉陵不再是沉陵了,而是另一个人,不是性格的变化,而是全部,包括外貌。
他想杀了她,那冰冷的眼眸像是看死人一般,手中的长剑直逼她的门面。
她闻到熟悉的香气,身边还是那个人,心渐渐地安了下来,恐惧之后,疲惫的睡意也袭来,渐渐的睡过去,但紧皱的眉头还在预示着她的不安。
沉陵一直保持抱着她的姿势,看着怀里睡过的人,手指轻柔地抚平她的眉头,“你到底做了什么梦呢?睡吧,没事了。”
轻柔低沉地声音萦绕在屋里。
清晨,末七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对于昨晚的梦还是心有余悸,不过梦是梦,现实是现实。
如果把梦带到现实那就真的糟了。
末七动作一顿,心脏一瞬间传来剧烈的疼痛,也是在一瞬间,不过那一瞬间也差点让末七痛死过去。
她喘着粗气,捂着胸口,难道是昨晚的梦留下的后遗症?
末七站立不动,待感觉真的不痛了之后才走出房间。
沉陵站在驿站的院子外,一身玄色劲装,长发整齐一丝不苟的用一白玉发冠束起,发尾垂至腰间,随着微风的掠过而飘拂起来。
他的眉头忽而紧皱,心脏也是一瞬间的剧痛,身体内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变化,势要破开束缚。
这感觉让他心有不安。
“夫君!沉陵!”
沉陵转身,看到门内的末七正在叫他,抬步走过去,说道:“怎么了?”
“吃早饭了,快点。”
“好。”
还是一如既往的分桌而食。
“随临。”
沉随临拿着一个包子,用手把不停的把里面的糖或者是肉全部挤出来,沾到手了,舔了舔继续玩,就是不吃。
沉陵看到轻呵一声,“快吃饭。”
沉随临心里一颤,乖乖地点头,把手里的包子囫囵吞枣般的整个塞进去。
沉随墨眉头一蹙,好心的给弟弟倒了一杯茶水。
末七给两个儿子夹了一些青菜,“我们还要赶路呢,快吃。”
沉陵和末七分别夹了一个包子入嘴,一股难以言表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像是放了好几天已经腐烂的腐肉,夫妻俩同一时间把手里的包子往碗里一扔,把嘴里咬的包子吐出来,上手把两个儿子手里的包子夺下。
“吃下去了没有?”夫妻俩异口同声的说道。
两个孩子点点头,有些被爹爹和娘亲突然的动作吓到了。
沉随墨咽下嘴里的包子,“娘亲,爹爹,你们怎么了,包子很好吃呀。”
红一叔叔已经用银针试过了,没有毒。
沉陵和末七自然知道,所以刚才他们才让两个孩子放心吃,但是这股恶心的味道是怎么回事?
“抱歉,娘亲和爹爹就是以为这东西坏了,所以有些担心。”,末七温柔的说道。
沉随临又夹起一个,咬了一口,“很好吃呀,不坏。”
这包子是早上的刚做的无疑,但是……
末七和沉陵不再夹那个包子,而是吃了几口素菜就停筷了。
夫妻两对视,即便不说两人也心照不宣。
虽然不清楚缘由,但肯定与那瓶酒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