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多,燕翎隔壁院子里。
阿维罗:“你叫我来干嘛”?
迪布拉蒂:“今天燕翎很不对劲,我怕他自己一人在家里发烧了都没人知道,可我今天才招惹了他,我不敢一个人去”。
阿维罗:“叫上我跟你一起挨揍?你还真是我的好兄弟啊”!
迪布拉蒂:“燕翎不是你兄弟吗?他生病你不担心吗?如果你说你不担心,那好,我立马儿自己过去,绝不拉你下水。你说说看”。
阿维罗:“……好啦,我陪你一起去。你就只买了这些”?
迪布拉蒂:“燕翎只说过喜欢吃这几样。你又不是不知道,跳出中餐那个圈儿,燕翎有多挑食”。
阿维罗:“那倒也是,走吧”。
迪布拉蒂一边爬梯子一边道:“还好我有先见之明,买了两架梯子分别放在他家和我家,否则咱俩可没燕翎那翻墙的本事。有一次我发烧拨了燕翎的电话,大晚上这么高的墙,燕翎翻墙过来照顾我,我可感动了。后来就想,万一燕翎病了我翻不过去可怎么办?于是就有了这梯子”。
两人小心翼翼翻过墙进了燕翎的家门,从外面他们就看见了,只有燕翎卧室里有暖暖的灯光,所以他们俩个换了拖鞋后,拎着满手好吃的直接进了燕翎的卧室。
燕翎既关闭了异能,自然是不晓得屋子里进人了,更加糟糕的是,燕翎下午淋了冷雨,此时真的在发烧,且烧得迷迷糊糊的,完全忘记了在队友面前他该是怎样小心掩藏的。
而进来的俩人因为眼前看到的太过震撼,满手的吃食全都咚咚咚掉在地上。
因为发烧,又是暖色灯光的照射下,此时的燕翎:嘴唇殷红,双颊潮红,平日葡萄一样的黑眼睛紧闭着,长眼睫毛忽闪忽闪的,苹果脸蛋若牛奶一般,米白色的天鹅颈没有任何凸起的顺直,再往下是棉质睡衣,但是胸前的鼓起却随着呼吸频率在起伏。
阿维罗和迪布拉蒂互望一眼,而后,俩人先后自己扇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然后又互望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震惊。
这么大动静燕翎怎么可能还不醒?又不是死了。燕翎迷迷糊糊睁开眼,皱着眉头道:“我不舒服,你们自便吧,别在我跟前晃,我头疼”。
阿维罗结结巴巴:“燕翎你,你,你,你是燕翎吗”?
燕翎忍无可忍抬眸看向眼前的俩人,刚要发火,然后顺着俩人的视线往下一瞧:“OMG,佛祖、菩萨、各路大神,怎么办?露馅了该怎么办”?
燕翎霎时就清醒了,一骨碌坐起来,然后抓起被子围住自己,只留一个头在外面。
迪布拉蒂看着燕翎一系列的动作,忽然扑了上去,燕翎没设防,一下子被迪布拉蒂扑倒在床上。阿维罗一看迪布拉蒂伸手往燕翎的被子里钻,哪里不知道迪布拉蒂想做什么,立刻也扑过去双臂紧紧钳制住迪布拉蒂。
燕翎:“迪布拉蒂,你个疯子,干什么?快住手”。
阿维罗:“迪布拉蒂,冷静,冷静,冷静”。
迪布拉蒂忽然眼圈就红了,顷刻间流下两道泪来,他的眼泪把阿维罗和燕翎全都镇住了。被镇住的二人只听得迪布拉蒂呜咽说道:“我特么多少次都以为自己要变gay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离不开你,可我又不敢离你太近;多少次我想不顾一切告诉你,我喜欢你,才不管你也是男人,可是到底二十几年的道德教育始终牵制着我一丝理智,我怕你知道后,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燕翎,你好狠的心,看着我受折磨你是不是很开心?燕翎,你是女人对不对?你害得我好惨,我得不到你,万念俱灰,也不能让西班牙皇室被爆出同-性-恋的丑闻,我想着,总之要娶妻,娶谁都一样,我再有一个月不到就结婚了,你要我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
迪布拉蒂一番话,让旁边阿维罗和燕翎都如梦似幻,屋内唯有抱着燕翎放声大哭的迪布拉蒂是如此真实。
燕翎强忍了一天的眼泪也不觉流了下来,说道:“你当我愿意这样骗你们?你们知道我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吗?我生怕一不小心被揭穿身份,我在这份随时会被揭穿的恐惧中惶惶不可终日。你们想想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每次出现在你们面前我要做多少层伪装?最怕你们突然提议一起去泡温泉、一起去洗澡、一起去按摩,哪一次我不是落荒而逃?在更衣室里我又几时真正更过衣?我哪次不是在家里穿好了才去?
我是不是每次都告诉你们不要拥抱我?我是不是在场上偶尔踢球很菜?跑也跑不动,就像今天这样。我是女人,一个来了月经的女人,下面呼呼流血,肚子痛得要死要活,可淋着冷雨也必须跑满全场,好几次摔倒的时候我眼泪都流出来了,我不是故意想骗你们,是走到今日,我只能继续走下去,直至骗你们一辈子。为此我所承受的苦是你们无法想象的”。
燕翎的眼泪终于制止了迪布拉蒂的眼泪,听燕翎说到最后,两个大男人赶忙先后从燕翎床上翻下来,阿维罗扶着燕翎的肩膀将燕翎重新用被子包好。两个男人在燕翎面前排排站,好像做错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