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阳抬头看了看天,淡然的说着:“我只是想要知道那个地方到底有何特别之处,竟然可以叫人完全丧失掉人性。”
苏轼能够明白陆子阳心中的痛,他将手搭在陆子阳的肩膀上说道:“主要还是陆兄聪慧过人,数理极好,一般人怎么可能知道得如此详细。”
巢谷大笑,说着:“我们现如今风身无分文,不妨我们找个就近的赌坊,让子阳兄进去大展身手一番,这样一来我们不就有盘缠了。”
苏轼一听直接急了,“巢谷你休要胡说,赌坊那种地方是妖魔的嘴,进去就出不来了。你这是在害子阳兄。”
“你这么认真干嘛!我就随嘴说说,开个玩笑而已。”
苏轼拉着陆子阳快步走到了前面去,他问:“那你刚刚为何不将真相告诉他们,却让他们蒙在鼓里?”
“真相有时候很残酷,其实活在谎言和欺骗中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我不同意你的说法,倘若真如你所说,他们的儿子是个赌鬼,只要没钱了就回来哄骗两个老人,拿着他们的血汗钱在赌场中挥金如土,他们还被蒙在鼓里,这何其残忍啊?”
“可我说了又能改变什么?”
“你要告诉他们真相,就算不能改变他儿子,至少让他们也不要再给他钱了。”
“一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才和他们说不要给他儿子银子。不过后来,我突然意识到,打碎别人的幻想是一件更残忍的事情。何况……”
陆子阳说到这里后,没有继续往后说了。
“何况什么?”苏轼问道。
“何况一个赌徒是没有人性的,要是我执意将真相告诉他们,无非两种结果。一种是他们任由儿子在外赌钱,任劳任怨替他赚钱,给他赌博;
另外一种就是断然不给他钱,甚至不让他外出了。我想大概率会是后者,可苏轼你知道吗?阻止一个赌徒去赌博的后果有多可怕吗?”
苏轼听陆子阳说完低头不语。
良久之后,苏轼对陆子阳说:“子阳兄,以后我要真的做官了,我一定会努力说服官家废除赌坊。我要让我大宋子民不再受到赌坊的荼毒。”
陆子阳看着苏轼,苏轼的这番话在陆子阳心中激起了巨浪。
除了苏轼,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知道陆子阳的母亲也是因为一个赌徒才丧命的。
所以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苏轼明白陆子阳对于赌坊的恨意有多深。
苏轼居然为了陆子阳要废除大宋的赌坊制度,这简直难如登天,赌坊的势力盘根错节,涉及的利益群体更是庞大,
苏轼一个小小少年,拿什么去和他们抗衡。
见陆子阳不说话,苏轼说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不是,你是我唯一会选择相信的人。只是……我不想你冒如此大的风险做这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不!!!”苏轼坚定的拒绝道。